扎巴爾厭煩我們,這一次也不例外,我們走到洞中,他似未聞,頭也不抬。阿比蓋爾上前一步,行禮道“大巫,天狼族的族人來了。”
扎巴爾只是點了點頭,連話都沒有說。一夜不見,扎巴爾似乎疲憊許多,雙眼更加渾濁了,阿比蓋爾沒再多說,站在原地靜默不語,我們也都沒有說話。
我朝他的案桌上看了看,他的案桌上較之昨天凌亂不少,上面擺滿了奇形怪狀的琉璃瓶子,瓶子里裝著顏色各異的水,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藥劑。除了許許多多的琉璃瓶子,案桌上還有七八個裝著藥粉瓷碗,擺在靠近扎巴爾的案桌邊緣位置,也許這一夜他已做了不少的試驗,案桌上灑落著不少細細的粉末和點點滴滴的水漬,整個洞里充斥著濃烈的苦藥味。
等了一會兒,扎巴爾才抬起頭,眼睛卻還不離開身前的那個琉璃瓶子,喃言道“奇怪,怎么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比蓋爾道“大巫,是否發現了什么端倪”
扎巴爾目光掃視我們一圈,神色不變,道“是發現了些不正常。我先是從毒液生力方面著手測試,分別以專門克制白頭鱉之毒、金紋獨眼蛛蛛絲之毒的甲藻粉和寒弗藥劑來試,不過此鱗都沒有出現半點融化跡象。之后,我便從形、味、色三方面加以相應的化解草藥來驗,花了一晚上的功夫,前后用去近百種解毒草藥,亦是不得”說到此處,他停了下來,將案桌上那只琉璃瓶子捏了起來,皺眉打量個不停。
我心里暗驚,看了看那古,他臉上也是禁不住的震撼。
一晚上,扎巴爾竟嘗試了近百種解毒方法,實在令人無法想象。那不僅僅是他收藏的藥草多與少的問題了,如果他是從我右臂的異狀來著手試驗,我還道此人對毒液頗有深究,但天下毒如此之多,中毒之后所產生的變化更是多種多樣,可他一夜之間單單從形、味、色三方面便能想出百種毒液,而且能找出相應的化解草藥來,足可見其對草藥認知之廣了。盛名之下果然無虛士。聽他說從味一面著手試驗,我也忍不住的好奇,胳膊是長在我自己的身體上,我卻聞不出任何異味來。
阿比蓋爾倒不足為奇,道“大巫,可是那蜮毒”
扎巴爾搖了搖頭,道“我有想過是蜮毒,但昨日你們離開之后我便立時排除了這種可能,身中蜮毒膚色會變成碧綠,并非是呈現紅色,而且蜮毒雖性烈頑固,但不可能讓肌膚堅硬到如此地步。”
說著,他抬眼看向了我,眼里說不出是什么神色,大概還在以為我聽不到他說的話。他說不是蜮毒,我也早有同感,如果我真的是中了蜮毒,右臂就不會變成這副樣子了,我體內的血液克制蜮毒,怕是蜮毒一入體便會馬上被化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