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吹在我臉上一陣的生疼,周圍一片風雨狼藉,說不出的蕭瑟。我半支撐住身體,暗中提轉內氣分運全身,隨著腹中內力的逸散流淌,我已能感覺身體上那種酥麻的疼痛正漸漸散去。
好厲害的武功。
看著班懷嶺,我的心沉了下去。班懷嶺的武功之高已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右臂的堅硬也一定讓他出乎意料。他手里的長劍若揮出的是一道劍氣的話,我還不至于這么狼狽,縱然這些天我的內力還只是恢復一大半,但我想要閃躲開他的劍氣還是能做得到,這一點我還有十足的把握的。怪就怪在從他劍上揮出的是一個水球,剛剛我分明已閃躲開那水球,卻怎么也沒想到他的水球還藏有這一手功夫,當真猶如活物,像是長了眼睛一樣。
正不知道該如何答他,這時,身后的賀二娘小聲道“顧少俠,莫要與他多說,我們先退到洞中,他們絕不敢追過來。”
退到洞中么
我轉過頭定睛一看,只見在我們后方約莫四五丈的地方,正是那山崖下面的洞口。
水球爆裂開,我們竟然被震飛到了洞口這里
我腦中一亮,小聲道“賀二娘,你還能走么”
賀二娘捂住胸口,點了點頭道“能是能走,只是盧兄弟他”
她嘴上說是能走,但我知道,以她現在的體力,想要獨自跑到洞中已是極為艱難。我不等她說完,道“能走你便直接往洞中跑,剩下的交給我。”
賀二娘張了張嘴,卻是什么話也沒說出來,只是朝我點了點頭。這時,對面青城派陣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哼,班懷嶺揮動長劍蕩開身前的一片雨花,長聲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與魔教之人為伍,那也休要怪班某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他一抖手里的翠綠長劍,猛地將長劍舉過了頭頂,長劍綠芒閃動間,被他這么一提起,夾帶著一聲清脆的吟聲。劍聲未落,突然,他身前半丈方圓正兀自落下的雨水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猛地在空中一滯,緊跟著,雨水連同他腳下的水流如受到了指引,齊齊朝著那翠綠長劍的尖端匯去,恰在劍聲落盡時,一顆頭顱大小的水球又已在劍尖莫名聚成。
水球晶瑩剔透,純潔的似不含一絲雜質,被他的長劍頂在上端凝而不散。先前他兩次施展這樣的功夫我都看的不是很清楚,現在正對著他時,他這種劍指夜空、劍尖凝聚水球的模樣,竟有一種神鬼莫測的妖異。長劍揮落,班懷嶺身前的空氣似也跟著震了震,我只聽得一道水流的破空之聲,那水球已如電閃般的激射而來。
這速度竟然比先前兩次還要快
來不及細看,我猛地扭頭,朝著賀二娘喝道“走”
賀二娘早已站起了身,此時聽得我的聲音,頭也不回的便往那洞口沖去。她身上的紅裙多處破損,幾乎衣不裹體,雖然沖著,倒是和連滾帶爬沒什么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