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安室透和在警校時張揚而意氣的降谷零完全不一樣,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沉默了下來。
他們當然知道,是什么讓曾經的“降谷零”變成了現在的“安室透”。
安室透就這樣在安靜到死寂的房間中,一邊喝著酒,一邊發著呆。
似是想起了什么,安室透伸手從床頭柜最底層的抽屜下方的隔板處,摸出一張藏在暗格里的照片。
照片塑封過的照片雖然被人收藏了很多年了,但是一看就是被主人保存的很好的。
松田陣平他們三人飛過來,在視線觸及到照片的那一刻,突然渾身一震。
這張照片,是他們五個人當年警校畢業時,在櫻花樹下一起拍的合照。
穿著警校制服的降谷零被圍在最中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人擠在他前面,伊達航和諸伏景光一左一右勾著降谷零的肩膀,看上去熱熱鬧鬧的。
燦爛的笑容、蓬勃的朝氣、飛揚的意氣,似是要隨著滿天飛舞的櫻花一起沖出照片的束縛。
安室透拿出這張照片,時不時往嘴里灌一口辛辣苦澀的酒。
他并沒有做什么多余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照片,臉上沒有泄露出分毫的表情或者多余的情緒。
但卻從骨子里散發出一種沉重的悲傷和寂寥。
“zero”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看到現在這樣的幼馴染,忍不住紅了眼眶,“很抱歉,留下你一個人。”
他的嗓音帶著些微的哽咽。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眼中隱有水光閃過,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收攏。
安室透看了整整半個小時的照片,終于把手中的那杯酒喝完了。
他將照片重新推回暗格里,把玻璃杯擱在床頭柜上,仰面躺在了床上。
安室透微微側了側身,鼻尖開始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甜的香氣。
他的紫灰色的眼眸恍惚了一瞬。
是烏丸熏之前在這里抱著枕頭睡覺留下的味道。
安室透再次將臉往枕頭的方向偏了偏,輕輕閉上了眼睛。
這次他入睡的很快。
沒過多久,他的呼吸就變得平緩了起來。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此時就抱膝坐在安室透的枕頭邊,默默注視著他們的同期好友,直到天色破曉。
在些微的晨光中,松田陣平開口道“降谷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還要反對我之前的想法嗎”
諸伏景光垂下眼眸“我仍舊保留我之前的看法。”
“景光”松田陣平皺起了眉,“降谷現在的狀態可稱不上好。”
“我知道”諸伏景光沉聲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更加不敢賭。”
“好啦。”萩原研二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要不我們回去問問小薰的意見好了。”
這到也是個辦法。
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同意了萩原研二的說辭。
松田陣平站起了身,不怎么客氣地在安室透的頭發上狠狠揪了一把“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我們都死了還要為他這個活人操心。”
“噗。”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的說法逗笑了,伸手使勁在安室透的頭頂揉了一把,“小降谷還是像以前一樣令人操心,現在一個人在組織臥底,也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呀。”
諸伏景光的眼眸中也不由得帶上了點點笑意,像小時候一樣,微微俯身,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對方的額頭“晚安,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