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幾個人著急忙慌的救援的不太得當,那本來不算大的廚房就變成了煤煙籠罩,污水橫流的垃圾場了。
也多虧平日里有點強迫癥的沈度將需要入口的碗筷給放在了高處的碗柜子的正中央。
否則依照眾人慌亂的程度來看,他們廚房里邊但凡是放在明面上的東西,怕都是難逃魔掌了。
于是,已經凍成了狗的沈度,在幫著苗偉庭幾個人將自己仿佛人生已經無法自理的爹給抗回了里屋了之后,就被咬著嘴唇的阮柔給拽到了黑乎乎的廚房當中了。
“大度哥哥……”
這是一個捏著嗓子故意發出的聲音……
憋著氣的沈度背對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涼涼的警告到:“魯豐同學,請不要模仿女同學說話。”
“學娘們不但不會讓我原諒你,反倒很有可能招來一頓毒打。”
“現在的情況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將我拽到這個地方來的目的又是為何?”
被沈度這種涼的讓人縮脖子的言語一警告,被阮柔幾人懟在前面打算抗下沈度的怒火的魯豐,立馬腳下抹油,一個轉身竟是轉到了阮柔的背后。
而當沈度久久不曾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這么一轉頭了之后,就看到后邊的四個活寶,烤地瓜也能將房子給點著了的同學們,竟是一人抓了一把有零有整的票子,用當初他在米袋子后邊發現的那只灰老鼠一樣的眼神,慌張又小心的瞧著他。
“咳咳咳……”
他忘記了,這四位可是被他記在日記本上的有名的土大款呢。
對于這種土豪同學來說,惹了禍之后的通常反應就是……掏錢啊。
既然他們都‘真心’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作為一個大度的同學,他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了。
“那……你們搞出來的爛攤子,可要幫忙收拾妥當了啊。”
“哎!真是拿你們沒辦法,誰讓咱們是朋友呢?”
說這話的時候,沈度那只收錢的手可是一點都沒帶猶豫的,他就像是平日里攤煎餅煮玉米一般的,特別麻利的將這些錢給收到了手中,揣進了兜里。
然后,這些還帶著些許熱乎氣兒的鈔票,就將沈度回家時的那種疲憊之感給驅的是一干二凈,讓他在帶著身后四個不怎么會做家務的同學收拾廚房的時候,順帶手的還將許久不用的泥巴爐子給拎了出來。
“哎呦,沈度這是什么?”
不怪住樓房的小孩沒見過這個東西。
沈度拎出來的這個東西不像是平房區居民們慣用的那種蜂窩煤爐子,反倒像是街頭巷尾當中游走著的賣烤地瓜的老農,那三路車后斗上掛著的爐子。
外圈用一圈鐵皮箍的密不透風,中間是一個泥塑的套筒。
這套筒的夾層之中可以貼上大小不一的地瓜,隨著中間的泥餅子的燃燒,用傳導的熱度,將夾層之中的地瓜給烤熟了的專業爐子。
看得這幾個孩子那叫一個稀奇。
就連沈度將他們指揮的團團轉,鏟地皮,刮膩子,拖地,擦玻璃,都毫無怨言了。
更何況,在沈度將這個爐子給收拾起來之后。
他們曾經糟蹋過的如同焦炭一般的地瓜蛋子,就被沈度給拍了拍外層,塞進了爐子中。
在他們幾個將廚房完成了基本還原之后,一股子甜膩膩,香噴噴的烤地瓜的香氣,就從爐子與外界唯一的一道縫隙之中飄散了出來。
‘吸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