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保底的定存利息你沒見著吧,你連本金也給虧沒了。
至于說等到一年之后,投資人趕忙將這筆錢收回來了……
到時候能收回來多少錢?是不是有現在宣傳的那么多……
這還真的不好說,因為人家有最終解釋權啊。
至于你說這些事兒沈度是怎么知道的?
在他坐在自己的格子間當中反復的看著這些浮夸的有些過分的話術了之后,提起電話機器打出去的第一個電話就是往這第二單的客戶的辦公室打過去的。
作為那邊十分專業的接待與咨詢人員,口中說出來的話可是比沈度這種臨時拉客的兼職人員要踏實多了。
只是聽著對方的介紹,就會給人一種:我就說嘛,前面的人多數都是吹牛的,也只有現在的正式工說出來的才是他們能做到的……給人造成了一種對方說話十分的可信且誠實的感覺。
依照沈度以往賣菜的經驗,這不就是兩家貨源相近的菜農商量了一下,一家給另外一家當托,實際上兩家的菜湊在一起售賣的老套路嗎?
反正無論是他這個‘菜農’甲狂吹出去的,還是那個‘菜農’乙裝老實人讓人覺得有便宜可占才買的……總之菜就這樣被賣出去了。
所以,與對方周旋著的沈度并沒有相信對方的承諾,反倒是與多方飚起了演技。
以一己之力偽裝成了一個剛剛畢業沒多久的,存款十分可憐的老實人。
也正是因為口袋中的余錢不多,對于投資的每一個細節都要問上一問的時候,對面的人才不會真正的懷疑。
這一來二去的,電話話筒都給打熱了,那邊的投資合同的基礎條款沈度也給摸清楚了。
他不動聲色,偽裝成家里有事兒的模樣,走出咨詢公司的格子間,轉向這棟大廈的安全通道當中,為了不讓自己的兼職公司看到自己在捅他們的腰眼,摧毀給他們發錢的客人祖宗的事兒,沈度還特意多下了兩層,在一層沒租賃出多少公司的樓層之中打了一個舉報電話。
舉報電話涉及到了多個部門。
有金融詐騙的證監所與金融市場管理調查辦,有處理經濟案件的當地派出所,還有專門查企業營業收入與稅收繳納情況的工商管理部門。
總之能管得著這金融投資公司騙人的,沈度都打了一圈。
待到他做完了這些事兒之后,才裝成沒事兒人一樣的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格子間里邊,這一上午他就這么晃悠著,一點也不像是第一單的生意那樣,每一分鐘都用來打電話了。
對于沈度的這種表現阮柔是相當的不理解。
誰成想這位被阮柔提醒了一句的沈度卻是一點都不在意,不但自己不努力還拉著本身就表現的挺差的阮柔一起磨洋工。
氣的阮柔啊,一直沒有將注意力集中起來,等到中午十二點,兼職人員可以休息吃午飯的時候,才掐著沈度胳膊上的軟肉將他給揪到暗處,問他到:“你干嘛呢?上班前一分鐘還讓我好好干活別因為業績太差被人開除了,怎么輪到真正應該猛干的時候,你反倒是玩些虛頭巴腦的了呢?”
而沈度也不含糊,他的聲音壓的比阮柔還低:“我跟你說,下午你也聽我的,磨洋工就是了。”
“這調查調到最后,說不定咱們兼職的這家公司連個基本的勞務費都拿不到手的。”
“你說若是這第二單的委托公司要是倒閉了,你覺得咱們這一單的兼職還能做得久嗎?”
“不是我嚇唬你啊,作為中間人的資訊公司,那可是虧大了,你打的有效電話越多,對方虧的就越多。”
“在咱們讓他虧錢的前提下,他還會覺得你這單的業績做得十分的出色是一件好事兒嗎?”
“他不但不會欣喜,反倒是心都跟著流淌著鮮血。”
“你業績越好,那就是往對方的身上挖下來更大塊的肉。”
“阮柔你聽我的,先觀望一下,三天,不,只需要一天就夠了。”
“若是一天以后咱們公司還是讓接著打這一單子的電話的話,你到時候是錘我也好,罵我也罷,我就將后果全給擔下來。”
“依照你的成功率,這單子的話術又那么的多,我就算你一天的成功率為十個單子吧,大不了我幫你把這十個單子給完成嘍,不會耽誤你的業績的。你看這樣咋樣?”
被沈度這么一說,阮柔臉上的表情那可是驚訝極了。
現在的阮柔關心點已經從賺錢與面子上面轉移到這件事兒的本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