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春暖花開,又趕著花朝節,最熱鬧不過。
李丹若跟著母親忙著三哥李云直成親前的種種準備,又要開始動手擬自己的嫁妝單子。
那些大小家俱、各式金銀器、頭面首飾,都是要慢工出細活的,趕緊定好了,照著三年兩年的時候去做,才能真正做的好。
這么一忙,這一年春天就沒大有空出城踏青玩耍了。
李金蕊則又恢復了從前的沉寂,除了在自己院里呆著,就是去母親院里侍疾,竟是連園子也不去一趟了。
剛忙進三月沒幾天,沈嬤嬤從后角門捎了話過來,紅云有事找她,李丹若忙讓沈嬤嬤走了一趟,在會仙樓訂了個雅間,約紅云隔天午后在會仙樓說話。
第二天,李丹若早早先到了,喝了半杯茶,紅云裹著身靛藍粗布斗篷,緊裹著頭臉,跟著茶飯量酒博士進來。
李丹若忙站起來迎上去,紅云去了外面的斗篷,長呼了口氣,看著李丹若跺腳叫道“唉喲,前天晚上差點沒把我惡心死”說著,將斗篷扔到一邊,站著先倒杯茶喝了,左右轉頭看了看,將四周窗戶都推的半開,才看著李丹若笑道“這一處選的好,四面都敞亮,只要把窗戶這么一開,要是有人來,老遠就看到了。”
“看你小心成這樣,到底什么事”李丹若端了杯茶,坐到南窗下的扶手椅上,一邊喝茶一邊笑問道。
紅云也端了杯茶坐過去,欠著身子往李丹若那邊湊了湊,壓著聲音,一臉神秘,“你忘啦,你不是說要打聽打聽明遠侯家六少爺有什么古怪么,前天晚上,總算打聽明白了,不光打聽明白,我還看明白了。”
紅云說到最后,嘴角一路往下扯出一臉的惡心。
“還真是,我這一陣子事多,忙的差點忘了這事。”李丹若笑道。
紅云上上下下瞄著她,吃吃笑道“一門心思等出嫁了把這事都忘了”
“亂說,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你的樣子,什么事能把你惡心成這樣”李丹若滿臉八卦的問道。
紅云撇著嘴、皺著眉,一臉惡心的連擺了幾下手,又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湊到李丹若耳邊,低低問道“你知道什么叫兔子不是那個兔子,這兔子說的是男人,說有的男人是兔子”
李丹若半張著嘴,滿臉呆楞愕然的看著紅云。
沒等她說話,紅云已經拍著手笑起來“我就知道,我一說,你必定就明白了,那位侯府公子哥兒,就是個兔子。不光是兔子,他還是位像姑。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你沒看到,真是”紅云又是滿臉惡心,擺著手說不下去了。
李丹若瞄著她,笑個不停,只不接話,等她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