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我們跟日本人早就水火不相容了,他們追殺我們也沒停止過,為何非要借周源泉的案子對我們下手呢?”
“借刀殺人唄,他們想利用法捕房對付我們。”譚四道,“一直以來,我們躲在法租界,日本人沒有證據,拿我們沒辦法,這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自然想要一舉鏟除我們了。”
“可是他們跟軍統也是仇深似海?”丁鵬飛道。
“怪就怪在這里,錢佩林是軍統的人,日本人既然抓住了他,他怎么會把瘦猴給供出來了呢?”
“老四,前天的報紙?”
“我們被軍統出賣了!”譚四咬牙切齒一聲,他怎么沒想到呢,日本人抓了錢佩林,而錢佩林又是軍統的人。
也許日本人并不知道錢佩林的身份,可這個錢佩林卻為了隱藏自己身份,而出賣了“鐵血鋤奸團”,他跟瘦猴有過接觸,很自然就把瘦猴給出賣了。
“該死的軍統,到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害人!”
“老四,軍統對咱們的了解可比日本人多的多,而且他們跟青幫關系密切,知道虎頭幫以前的不少堂口……”丁鵬飛也是臉色一變。
“我已經以軍師的名義下令,暫停了一些堂口的活動,局勢沒有明朗之前盡量的保持克制。”譚四鄭重的道。
“難道我們就這樣被動挨打?”
……
“走,找個地方喝酒?”
“唐兄,你也是有家的人,晚上下班不用回家嗎?”陸希言苦笑一聲,還沒下班,唐錦就過來了,還是一個人。
“心里煩悶,不舒服,想找個人喝酒,你去不去?”唐錦認真的道。
“好吧,不過我得打個電話。”陸希言道。
“隨你。”
霞飛路上,唐錦開著車,隨意找了一家酒吧,老板居然是一位德國人。
“先來兩扎黑啤謝謝!”
“好吧,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了。”陸希言看唐錦這狀態,應該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緒不太高。
發泄一下也好,起碼比悶在心里強多了。
“干杯!”唐錦一口氣干完了一大杯,陸希言可沒跟他一起瘋,只是喝了小半杯放了下來。
“唐兄,出什么事兒了,看你這臉色不太對?”
“陸老弟,這法捕房的活兒太難了,你拼命維護的,人家自己都不領情,能怎么辦?”唐錦嘆息一聲。
“唐兄,人在屋檐下,這法租界至少能有一個庇護我等的安全之所,這已經比絕大多數人好多了。”
“是呀,在普通人眼里,我們的確要好很多,可是,當我們走出法租界,見到那些日本人還不是得照樣鞠躬行禮,如果稍有一絲不滿,那硬邦邦的槍托,冰冷的刺刀就朝你過來了,老弟,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夠挺起胸膛做人?”
“唐兄,你喝多了。”
“不,我沒喝多,我清醒的很,陸老弟,我告訴你,這通緝令不是我想要簽發的,是薩爾禮,這法國佬早就跟日本人沆瀣一氣了!”
“唐兄,你說什么?”陸希言聽了,不由的心驚不已,薩爾禮可是法捕房的高層,地位僅次于卡爾總監和兩位副總監,法捕房的實權人物。
這樣的人居然跟日本人勾結在一起了,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早就簽發了通緝令,淺野一郎這個王八蛋居然還裝模作樣的來找我,讓我簽發,我算是明白了,一旦出了事兒,背鍋的還是我。”唐錦氣沖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