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培路刺殺案重要證人在看押過程中被人劫走,這樣的事情,淺野一郎想瞞都瞞不住,記者招待會都被迫取消了。
“我說你們要是多信任我們巡捕房一點兒,把證人移交給巡捕房,不就沒有這事兒了嗎?”金九道。
淺野一郎面色不愉,他也沒想到會有人有如此大的膽子,在嚴密看守之下,還能輕松劫走證人。
他的確不信任法捕房,這錢佩林一旦落入唐錦手中,萬一把實話說出了,那這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必須把錢佩林控制在自己手中。
他又不能把人扣在自己地盤兒,那樣來回太費事了,而且法捕房也不會答應的,法捕房可以容忍他控制證人,但是不能容忍他把證人放在法租界外面。
“金爺,這個時候說這個已經晚了,若是能將證人找回,我愿意將證人交給法捕房,交給金爺您來看管。”淺野一郎道。
“別,這個案子不歸我管,我替你看管證人,不合適。”金九連忙拒絕,他要是答應淺野一郎,他在法捕房的身份就徹底的明了了。
到那個時候,誰都知道他做了漢奸了。
“金爺,在下就想知道昨天夜里是什么人劫走了錢佩林。”淺野一郎道,“您只需要告訴人就行了,至于背后還有什么人,金爺可以不說。”
金九眉頭微微一蹙,昨天夜里的事情他也是剛知道沒多久,也吩咐手下人去打聽了,但還沒有消息。
“淺野先生,我是想掙您這六根小黃魚,可我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我要是隨便說出一個人來,那是騙您,對不對,這三根小黃魚,您還是拿回去吧。”金九推了一下。
“在下知道金爺在法租界門徒眾多,手眼通天,我呢也不急著要,您只要知道了,派人去萬國飯店言語一聲就行了。”淺野一郎又把金條推了回來,“三天之內都行,三天之內若是沒有消息,這三根金條權當是在下給兄弟們的跑腿費。”
“這……”
金九還在猶豫,淺野一郎已經站起來,一抱拳:“金爺,拜托了,告辭。”
……
“陸大夫?”
“歐伯曼先生,快請進。”陸希言一抬頭,看到是索爾的管家,連忙起身招呼一聲。
“陸大夫,索爾先生下周一出院,晚上在法國會館辦有一個答謝的晚宴,敬請您攜夫人一起參加。”歐伯曼取出一份請柬微微彎腰遞了上來。
“索爾先生太客氣了,下周一晚上,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我一定到。”陸希言鄭重的接過請柬。
“多謝,告辭。”歐伯曼微微點頭。
陸希言看了一下日歷,下周一,剛好是四月四號,第二天是清明節。
看完最后一個病人,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時間,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第二天是周末,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忘記了,昨天出門他是被唐錦直接從家里拽出來的,沒騎腳踏車,下班回家只能坐電車了。
叮鈴……
“梅梅,你怎么來了?”醫院門口,陸希言見到了依著腳踏車的孟繁星,巧笑嫣兮的望著他,按響了車上的鈴鐺。
“你昨天晚上沒回去,今天肯定沒辦法回去,坐電車還要一毛錢,我剛好今天下午有課,就順路過來接你。”孟繁星道。
“你騎車帶我?”
“怎么,不行嗎?”孟繁星調皮的一笑道。
“我可是一百多斤呢,醫院回家,距離可不近喲?”陸希言笑笑道。
“小瞧人,我就當是馱了一百多斤的大肥豬!”
“算了吧,還是我騎車帶你吧,免得把你累壞了,回家誰給我做飯吃?”陸希言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