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金石,這個人是杜岳盛的心腹智囊,杜對其幾乎是言聽計從,十分信任,他居然來上海了?”胡蘊之驚訝道。
“我只是推測,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唐錦的身份十分隱秘,如果不是有比他來頭更大的人,他怎么會對費恩和軍火事情如此上心?”陸希言分析道。
“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這也只是你的推測而已。”
“我會小心求證的,對了,組織上怎么說,對我的建議?”陸希言問道。
“這事兒是好,可是弄不好會惹麻煩,會給國民黨攻擊我們的借口。”胡蘊之緩緩說道。
“因為外交方面?”
“是的,組織上對此有比較大的顧慮,如果猶太人以難民的身份在中國生活,這沒什么,可如果他們當中有些人參加了我們,那就不同了。”胡蘊之道。
“老胡,一個西人,如果他不說自己是猶太人,你能辨別出來嗎?”
“不能。”胡蘊之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不就是了,我們可以當做不知道,再說,這些人到了根據地,那是技術人才,我們又不會讓他們去前線打仗,到時候給他們一個假的對外身份就可以了。”陸希言道,“至于被發現了,那我們可以說不知情,難不成我們聘請一名技術人才,還需要去他本國進行調查不成?”
“這不是耍無賴嘛。”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們又沒有抓壯丁,搞威逼利誘那一套。”
“你還沒有威逼利誘?”
“費恩這個是特例,不算的。”陸希言擺了擺手道。
“這個只能算你的建議。”胡蘊之道。
“我知道,這活兒我干不了。”陸希言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他可以建議,可以出謀劃策,可真要去做的話,他還真不適合。
“你知道就好。”胡蘊之道,“陸金石的事情,我會留意的,你最近出的風頭有點兒大了,悠著點兒。”
陸希言訕訕一笑,他知道胡蘊之意有所指,應該就是那個什么《華報》的記者李鳴弄出來的。
還有,他授權在《大美晚報》發的聲明,以及給那些轉載的報紙發出的律師函。
這在上海的新聞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本來這種揚名立萬的事情,很多人都是樂觀其成的,但是陸希言偏偏反其道行之,頗有些沽名釣譽之嫌。
“那個《華報》的背后是日本人,他們這么吹捧我,我能不當心嗎,好不容易讓人忘記我救了竹內云子這個日本女間諜,這不是又讓人想起來了嗎?”陸希言道,“凡是這種吹捧,都得警惕。”
“嗯,你的擔心也有些道理,自古就有捧殺這一說,可日本人為什么針對你呢?”胡蘊之道。
“不知道,這里面耐人尋味呀,我也摸不著頭緒。”陸希言坦誠道。
“你自己小心點兒,我們之間的見面還是盡量減少。”胡蘊之不由的緊張道。
“也好,沒特別的事兒,我們電話聯系。”陸希言道,至少他家里的電話,他能保證沒有被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