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寒冷,還有那根本咽不下去的食物。
獲救后的孫亞楠的似乎并沒有獲得自由。
在法捕房的看守所里,孫亞楠倒是沒有收到什么虐待,但是卻在軍統自己人的安全屋內,他得到的是遍體鱗傷。
還有蛋疼。
下身的傷口一直沒有痊愈,再這一受傷,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痊愈,還有男人的功能……
孫亞楠的心情就如同陰雨天,糟透了。
算起來,他從獲救到現在應該有三天了,有些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
外面傳來腳步聲,作為一個專業的特工,自然能夠從腳步聲分辨出來人是誰,是那個叫丁松喬的人。
而那位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陸先生,他只是在獲救之后見過一次面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很謹慎,也很神秘。
他的聲音也是偽裝的,他聽得出來的。
當當……
是鐵鏈被拉動的聲音,有人在開門,孫亞楠微微半瞇著雙眼,他已經快一天沒有進食了,別說受了這么重的傷,就是正常人餓上一天,此刻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一束亮光射了進來,門被打開了,是丁松喬,他手里提著一盞馬燈,還有一個食盒,那食盒里散發著一股香氣,是紅燒肉的味道。
這一下子勾起了孫亞楠內心深處的食欲,已經餓的前心貼后背的肚子禁不住“咕咕”的叫了起來。
“孫兄,你這又是何苦呢?”丁松喬放下食盒,望著躺在枯草上的孫亞楠,忍不住嘆息一聲道。
孫亞楠咧嘴一笑,一副白牙,配上這陰冷的地下室,看上去有些讓人覺得森冷。
“孫兄,我們沒有時間跟你耗下去,你應該知道,軍統的家規,凡是被捕后回來的人,都要進行甄別,你這毫發無傷的,又被日本人引渡,那可是重點懷疑對象。”丁松喬,“你不說,我真的幫不了你。”
“你讓我說什么,你們要我說的,我根本就不明白。”孫亞楠道。
“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非要我把話跟你說明了,你才肯說嗎?”丁松喬道,“那樣,對你來說,功勞可就大打折扣了。”
孫亞楠閉上眼睛,沒有馬上開口,似乎在思考。
“孫兄考慮的怎么樣了?”
“既然甄別是我這種被捕后又被營救回來的人的家規,那甄別是否是單方面的?”孫亞楠開口道。
“孫兄,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們的身份?”丁松喬故作驚訝道。
“我怎么不知道,這是不是日本人故意玩的花招,要知道,我對他們也是有價值的,否則他們不會廢這么大力氣從法捕房將我引渡過去。”孫亞楠嘿嘿一笑道。
“就為了這個?”
“你說呢?”
“孫兄的謹慎令人佩服。”丁松喬不禁有些肅然起敬道,“不知道我們又該如何讓孫兄相信呢?”
“我被捕后,上峰曾經派人跟我的手下阿輝接過頭,本來,我只要見到阿輝就能確認你們,但是現在阿輝被發現,也是在了法捕房的看守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很明顯是他殺,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有人想切斷我的對外聯絡。”孫亞楠道,“只要我對外聯絡的渠道斷了,那只要有人冒充軍統的人把我救出去,豈不是可以輕易得到我的信任?”
“孫兄不愧是能夠在上海灘跟日本人周旋這么長時間的精英,心思縝密,佩服,佩服。”丁松喬撫掌一笑道。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該拿出讓我信任你們的誠意來吧。”
丁松喬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手表,放在桌面上。
看到手表,孫亞楠眼神瞬間閃過了一絲亮光,掙扎著,用盡力氣,從枯草地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