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這個秘密的?”
“侯慶好賭好.色,這件事小牡丹告訴我的,侯慶曾經有一段時間很迷戀她,跟她講了不少商務印書館的秘密。”孫亞楠坦言道。
“這么說,小牡丹也知道法幣母版的下落了?”
“不,她只是在醉酒的時候聽侯慶提過,但具體并不知道母版被藏在何處,我知道母版的下落,那是我后來自己調查侯慶發現的。”孫亞楠道。
“侯慶呢?”
“為了一己私欲,私藏鑄幣母版,這種人我能讓他活著嗎?”孫亞楠殘忍的一笑道。
“你殺了他?”
“因為我還發現他有想把這塊母版取出來獻給日本人的想法,所以,我自然不能留著他了。”孫亞楠解釋道。
“這些對我來說,并不感興趣,我要知道的是,法幣母版的藏在什么地方?”陸金石追問道。
“商務印書館地下檔案室的保險柜里。”
“你確定法幣母版就在里面嗎?”陸金石微微一皺眉,商務印書館過去的確承接過國民政府印刷法幣的任務,不過,印刷的都是半成品,這些法幣印刷出來,需要再在別的地方印上編碼和行長印鑒,才能進入流通。
兩者分開,這也是一種保密預防措施。
“問過了,他這種專門印刷法幣的車間的工人和工程師進出都必須搜身,很難帶出來,一旦被查到,那是直接坐牢的。”
“那他那塊假的又是怎么帶進去的?”
“不需要,假的那塊是他在里面完成的,根本不需要帶進去,只需要把真的和假的對調一下就可以了。”孫亞楠解釋道。
陸金石明白了,他好歹不是尋常老百姓,這造幣廠也曾參觀過,確實有一套相當嚴格的保密制度,這侯慶不過是一雕版工程師,不是特工,即便是專業特工,想要從保衛嚴密的造幣車間把母版帶出來,那也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過現在不同了,商務印書館已經不承接法幣印刷了,鑄幣車間內的印刷設備也運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沒什么價值的東西。
“鑄幣車間內的設備雖然被運走了,但是這個車間已經被封死了,想要進去取東西,只怕不容易。”丁松喬道。
“這也是侯慶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取出盜取的母版的原因,他想以此為進身之階,投靠日本人。”孫亞楠道,“但是此人熟悉鑄幣車間內的情況,直接從商務印書館進去,顯然不可能,所以,他在地下挖了一個地道,只有我知道這個地道的存在。”
“只有你知道?”
“我為什么在被法租界被抓之前,三個月都沒什么行動,其實我就是在沿著侯慶挖的地道繼續挖,但是,這個秘密被日本人知道了,我不得不從英租界躲進了法租界,但是,他們還是追了過來。”孫亞楠道。
“你為什么不跟上級聯系?”
“我的是獨立的行動隊,不跟軍統上海方面任何組織發生橫向聯系,還有,在日本人追緝中,電臺也損壞了,沒辦法。”孫亞楠解釋道。
“所以,你刺殺法捕房政治處高級顧問陸希言博士?”
“我是被逼著沒辦法,想借此機會躲進法捕房的監獄。”
“美亞鐘表店的阿輝是怎么回事兒?”
“他是我的人呢,也是我信任的手下,如果我出事兒,戴老板一定會派人用緊急聯絡方式,但是,沒想到的是,他被引渡到了法捕房,還是被人毒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被毒死的?”
“看守所的獄警告訴我的,說是服毒畏罪自殺,但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人暗中毒死的。”孫亞楠道。
“法捕房內有日本人的奸細,對嗎?”
“我不知道,但就目前來看,應該是有的。”孫亞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