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胡蘊之就用黃包車把馬云飛接去自己的通閩茶莊了。
他租的這個地方,雖然是在鬧市中,但鬧中取靜,有一個小的后院,倒是挺適合適合養傷的。
益民診所人來人往的,不適合養傷,也容易暴露。
麻藥勁兒過了之后,馬云飛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他的身體十分虛弱,只是匆匆跟胡蘊之說了幾句話之后,又睡著了。
胡蘊之坐了一個簡易的吊架,給他吊上生理鹽水和葡萄糖以維持他身體的需要,一個失血過多的人,是需要補充大量水分的。
幾乎一宿沒有合眼。
胡蘊之又困又餓,直到店里的伙計來了,他才讓伙計出去給他買了些吃的回來,才算是稍微的緩解了一下饑餓的感覺。
陸希言驅車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左右了。
“老胡,情況怎么樣?”
“不太樂觀,有些發燒。”胡蘊之有些發愁的道。
陸希言微微一點頭,術后發燒的現象非常正常,傷口發炎感染,只要沒有出現嚴重的并發癥,那就好。
“我帶了退燒藥,還有針劑,給他打一針,再看看。”陸希言道,他是醫生,不是神仙,能做的他盡力去做。
“那就太好了。”胡蘊之點了點頭。
胡蘊之一直都在想辦法給馬云飛進行物理降溫,冷毛巾貼額頭,還有酒精擦拭掌心和腳心等手段,但這只能輔助降溫,真正的把體溫降下來,還的靠馬云飛自己。
“老馬醒過嗎?”
“天亮的時候醒過來一次,我就把他從診所接來我這里來了,那兒實在不安全,我也沒辦法在那兒照顧他。”胡蘊之解釋道。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陸希言問道。
“沒來記急細說,身體太弱,又發著燒,我讓他別說太多話。”胡蘊之解釋道。
“法幣母版呢?”
“在我這兒,老馬醒過來第一件事也是問這個。”胡蘊之道。
“老馬怕是走不了,這法幣母版只能由我帶去香港了,老胡,這事兒,你向上級回報沒有?”
“我光顧著救人,根本來不及抽身去見白鴿同志。”胡蘊之道。
“我去吧,今天我剛好去銀行,換一些現金。”陸希言解釋道。
“嗯,也行。”
“嗯……”
正說著話呢,忽然聽到一聲微弱低沉的“哼哼”聲,是馬云飛醒了,退燒針起了作用,加上身上傷口的疼痛,他意識清醒后,在疼痛刺激之下,蘇醒過來了。
“老馬,老馬,你醒了,昨天夜里,幸虧陸博士出手,把你從鬼門關上拉回來了。”胡蘊之俯身下來靠近馬云飛的耳朵說道。
“陸博士,謝謝你。”馬云飛雙眼微微睜開,看到了陸希言,以微弱的聲音感謝道。”
“馬先生客氣了,我本來就是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是我應該做的。”陸希言微微一笑道。
“老張,能不能請陸博士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馬云飛壓低了聲音的道。
“這,好吧。”胡蘊之點了點頭,陸希言的身份還不宜對馬云飛公開,這是組織機密,就算能讓馬云飛知道,他也沒有權力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