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言聽到了,自然明白,微微一點頭,從房間內出來。
反正,胡蘊之一會兒會把他們倆的談話告訴他的,不過是轉述一下,沒什么區別。
一根煙沒抽完,胡蘊之就從里面出來了。
“走,上我的閣樓說話。”胡蘊之招呼一聲。
閣樓是胡蘊之的茶莊的辦公之所,私人場所,做了隔音處理,只有他來的時候,才有資格進入。
“老馬怎么說?”
“老馬說,他昨天夜里去取‘法幣母版’的時候碰到了另一伙人,他們應該是從外面直接進入封存的地下印刷車間的,他來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從對方手里直接搶走了‘法幣母版’,但是對方一共三個人,除了一個身手不行之外,另外兩個都是高手,其中還有一個還是他還認識。”胡蘊之嚴肅道。
“熟人?”
“是熟人,也是仇人,此人叫丁松喬,原青幫中人,后來加入復興社特務處,現在應該算是軍統,民國二十三年,我上海特科紅隊被叛徒出賣,幾乎全軍覆沒,老馬是死里逃生中碩果僅存的幾人之一,之后雖然留下來繼續戰斗,但不得不藏匿身份,不敢再公開露面了。”胡蘊之道。
“丁松喬,這個名字好耳熟,我好像聽說過。”陸希言眉頭一皺道。
“此人身手敏捷,是行動的一把好手,當年參與了抓捕紅隊的行動,老馬跟他照過面兒,所以,老馬認出了他,他也可能認出了老馬。”
“我想起來了,他是陸金石的手下,我是見過的。”陸希言想起來了,上一次,他代表“鐵血鋤奸團”與唐錦還有這個丁松喬碰過面的,只是沒有交流,但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這么說軍統也得到法幣母版的情報了?”胡蘊之驚訝的道。
“這個已經很明顯了,不過老馬怎么跟他們撞到一起了?”陸希言很覺得奇怪。
“這可能就是個巧合吧,我們并沒有收到這方面的任何情報。”胡蘊之愣了一下道。
“法幣母版上交組織會如何處置?”陸希言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胡尷尬的一笑。
“沒關系,我就是隨口一問。”陸希言點了點頭,“老馬這個狀況肯定不能護送母版去香港了,他什么意見?”
“他本來不同意你單獨攜帶母版去香港,可實在是關系重大,母版不能留在上海,所以在我的勸說下,他同意由你單獨攜帶母版去香港。”胡蘊之道。
“那就好,我就怕他不答應,那就麻煩了。”陸希言松了一口氣。
“這是母版,他讓我交給你,你到了香港之后,去九龍城的福鑫旅館,交個老板宋鑫。”胡蘊之遞上裝有“法幣母版”的盒子說道。
“沒有接頭暗號嗎?”陸希言訝然道。
“你只要說是老槍托你帶過去的就行,其他的不用多說。”胡蘊之道。
“明白了,我會第一時間送到的。”陸希言點了點頭。
“這一次真是難為你了,讓你執行這種任務。”
“說什么呢,這任務又沒什么危險。”陸希言道。
“對了,老馬說,在搏斗中,他殺了對方一個,傷了一個,還有一個應該沒怎么出力,沒什么受傷。”胡蘊之道。
“也就是說老馬的身份可能暴露了?”陸希言道。
“嗯,必須做最壞的打算。”胡蘊之鄭重的道。
“那老馬在你這里會不會給你帶來危險?”陸希言問道。
“老馬說,他離開的時候看過了,沒有尾巴。”胡蘊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