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戴雨農親自將陸希言送了出來,回去的待遇雖然跟來之前的一樣,但能感覺到戴雨農手下人對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戴雨農表面上不愛財,其實他骨子里對財富是極為貪婪和渴望的,只是,他對權力的欲.望還在財富之上。
他拼命的擴充軍統的勢力,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權力,他很清楚自己是做什么的,老蔣一句話現在就能將他打回原形,所以,他需要培植自己的私人力量,而且還不能超過老蔣容忍度。
這可是一個技術活兒。
戴雨農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能維持他對軍統的控制,所以,自己對他來說是有價值的。
聽說從他手里獲得的藥品,直接轉手賣出去,都是雙倍的價格,這可比陸希言冒險走私賺的還要多。
這一次能獲得戴雨農的信任,這在日后的生意上會順利多了,這也是一件好事兒。
陸希言沒有提“孫亞楠”的事情,戴雨農也沒有問,言多必失,有些時候太過主動反而不美。
汽車還回到威菲路軍營附近的那個書報亭,將陸希言放了下來。
“來一份南華日報。”
“先生,怎么樣,見到戴雨農了嗎?”一襲風衣墨鏡的譚四從馬路對面走了過來,坐在了陸希言的隔壁。
“見到了,確實老奸巨猾,非同一般。”陸希言一邊看報,一邊回答道。
“九哥當年跟他不也是稱兄道弟,甚至還覺得他是個難得的厚道人,結果怎么樣,還不是被他欺騙了,最后慘死在其手中。”譚四咬了咬牙說道。
“四哥,這些過去的恩怨……”陸希言不知道該怎么勸說譚四,他們這些人對九哥的感情是無比深厚的,若不是這樣,也不會繼續跟著“軍師”一起抗日鋤奸了。
“先生想要說的是,戴雨農現在跟我們是同一條戰線,就算再大的仇,也要暫且放下,對嗎?”譚四紅著眼道。
“我知道,這很難,我雖然沒有見過九哥,但也聽說了一些有關他的傳聞,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英雄。”陸希言道。
“您放心,我不會做自不量力的事情,戴雨農身邊必定有大量高手隨行,暗殺是不可能的,這也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軍統這把刀,至少現在是砍向日本人的。”譚四道。
“行了,你幫我查一下,住在我斜對面的九龍約道5號里面住的是什么人。”陸希言道,“剛才戴雨農特意的跟我提了一下,沒有細說。”
“九龍約道5號,行,我記住了,盡快給你查清楚。”譚四點了點頭。
兩人分道揚鑣,陸希言回家,特意從這九龍約道5號經過了一下,這是一棟清水磚瓦的獨立的小洋房,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警惕的看著從門口經過的路人。
戒備森嚴。
透著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戴雨農絕不是無的放矢,這棟小洋房內一定住著非同尋常的人。
沒敢有任何停留,還是先回家再說。
……
“看什么呢?”
“哦,沒看什么。”陸希言呵呵一笑,“怎么,今天去視察咱們家藥店,有什么感觸嗎?”
“管理上還有些落后,至于怎么改進,我還需要考慮一下,香港分公司需要一個怎樣的架構,得找一個合適的人坐鎮。”孟繁星搓著小手從陸希言身后放進了他的懷里道。
“還是你懷里暖和。”
陸希言很享受這種只屬于兩個人之間的溫馨和甜蜜。
“你在看地圖?”孟繁星腦袋歪了過來。
“今天戴雨農召見我了,我想把它召見我的地方給找出來。”陸希言點了點頭,雖然被蒙住了眼睛,但是,他的耳朵和身體的觸覺還在,這一路上,拐了幾個彎,往什么方向拐的,他都記下了,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出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的好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