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的那個鄒淮?”何志吃驚道。
“也不能說是他一個人,之前也有過這方面的研究,只是碰到鄒淮后,這才系統的跟他學習了一下,他的化妝術還是很高明的。”陸希言笑道。
“你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何志也笑了。
陸希言呵呵一笑,謙虛道:“反正鄒淮要是出現在我面前,他肯定是認不出來。”
“孟繁星同志可能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盡管她沒有說出來,可她也是一個有經驗的老地下了,她能猜到組織上跟你有聯系。”何志道,“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告訴他實情?”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陸希言道。
“你這就有些自私了,雖然說有組織紀律,可你們不僅僅是志同道合的同志,還是合法的夫妻。”何志道。
“我們都是游走在鋼絲線上,誰也說不好會出現什么狀況,她負責的那條線相對來說更為安全一些,而我這條線危險重重,我不想她為我擔心。”
“可你跟她是一體的,咱們的藥品走私和地下交通運輸線的計劃,她都可能參與其中,組織上覺得,還是有必要讓她知情。”何志道。
“能不能等我從海防回來再說?”陸希言想了一下道。
“可以,南方局的首長正在研究有沒有可能將你們這兩條線合并一起,統一領導。”何志道。
“老何,這可是地下工作的大忌。”陸希言忙道。
“組織上也知道這一點,其實這么做也是從工作上考慮,你也知道孟繁星同志那條線,雖然具體運作你不清楚,但這條線相對比較穩定,敵人內部也從未懷疑過,非常隱蔽,如果冒然更換聯絡員,勢必會帶來暴露的風險,當初我們給孟繁星同志配了一個交通員,結果因為不遵守紀律,被日本憲兵抓了,幸虧他還不知道具體任務,到現在還在日本人的礦區集中營里呢。所以,一個合格的地下工作者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志道。
“那如果非要讓孟繁星同志知道我的身份的話,我服從組織安排,但我希望是有限的透露,我在‘鐵血鋤奸團’中的實際身份,還不能讓她知道。”陸希言道。
“這一點請你放心,這是組織絕密,你的在‘鐵血鋤奸團’中的身份僅限于我跟老李還有在上海你的老搭檔老鬼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而且沒有任何文字記錄。”何志鄭重的承諾道。
“這就好,鐵血鋤奸團也需要新鮮的血液,我希望組織上可以考慮安排一些政治和素質可靠的同志進來。”
“嗯,你的提議我會向南方局匯報的。”
“‘三不’原則你跟孟繁星同志說了?”末了,陸希言問了一句。
“說了,你還真打算讓孟繁星同志跟周福海的老婆接觸,這也是很危險的。”何志問道。
“我還沒想好,但這很可能是一個機會,如果我們主動接近周福海的話,成功的幾率是極小的,而這一次意外,卻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如果能夠通過這個楊淑慧了解道周福海等人的動向,這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陸希言道。
“理是這個理,不過,得小心,這周福海可也是老狐貍。”
“放心,只要不刻意打探,就當是正常的女人之間的交往,沒有問題。”陸希言道,“何況,主動權不在我們手上。”
“嗯,你什么時候動身去海防港?”
“初五吧,我跟譚四坐同一條船去,蒙特隨后直接去海防港找我們。”陸希言回答道。
“海防那邊沒有我們的人,你到了那里一切小心。”何志囑咐一聲。
“知道。”
……
正月初四,陸希言接到了蒙特從香港打來的電話,他已經購買了從上海到河內的飛機票,當然,這不是直飛,而會在香港轉機。
因為停留時間很短,所以,他不會在香港與陸希言會面,而是飛去河內后,再轉去海防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