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算下來,預計會在三天或者四天后抵達海防港。
得到蒙特確切的行程后,陸希言就讓貴叔去訂了一張海防港的船票,把船次告訴譚四,他的票由他自己去定。
從香港到安南海防港,也就一天的水路,這條航線是兩天一個來回,初五這天還沒有,只有初六才開。
只能選擇初六早上走了,這樣還能在香港多待一天。
到了初五,上海那邊有關偽南京維新政府外交部長“陳篆”被刺殺的消息也開始見諸于香港的各大報紙。
陸希言也看到了相關的案情分析和評論,以及關于“死亡通知書”的方面的報道,工部局警務處顯然是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辟謠。
這種不說話,其實就是一種縱容和默認。
按照約定的方式,陸希言給戴雨農打了一個電話,當然,接電話的不是戴雨農本人了,告訴他離港的時間。
直到初五的傍晚,陸希言接到戴雨農緊急召見的通知。
還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地方,房間也一樣。
這一次見到戴雨農,盡管他掩飾的非常好,但陸希言還是察覺到他眼底的那鮮紅的血絲和疲憊。
以戴雨農的多疑,陸希言可不敢多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戴雨農是為了上海的事情找他來的。
趙立軍跟王天恒的矛盾最終還是激發了,雖然沒有火拼,但在沖突是發生了。
趙立軍認為王天恒冒功,明明是人家“死神”小組的功勞,王天恒為了壓過自己一頭,就拿來說成是自己的。
王天恒當然不服了,趙立軍這擺明了就是睜眼說瞎話,因為他手上有那個跟著一起逃出來的“陳公館”的警衛,這是鐵證如山。
可趙立軍又說了,“人證”都是你的人,隨你怎么說好了,物證呢,有工部局警務處的認定嗎?
現場留的可是人家“死神”小組的招牌標志,死亡通知單。
你說人是你殺的,留人家的死亡通知單干什么?
盡管王天恒解釋自己手下留的不是什么“死亡通知單”,可怎么證明,誰能證明?
冒功,這可不是小事兒。
這兩人鬧起來,紛紛向戴雨農告對方的狀,戴雨農本來就對王天恒不太信任,而趙立軍又是他的心腹愛將。
可這功勞不管怎么說,那都要落到軍統手里,如果真是王天恒冒功,那功勞可就是“死神”小組的,跟軍統關系就不大了。
他讓八面佛唐錦秘密調查實情,得到的消息,卻是“刺陳”案確實是是王天恒手下的行動小組所為。
而所為的“死亡通知單”極有可能是工部局警務處為了推卸責任,以及日本人暗中推波助瀾,想要迫使“死神”小組先生的陰謀詭計。
到手的功勞,沒有人愿意往外推,這是人之常情。
這功勞只要是落在軍統手里,那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多疑的戴雨農又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王天恒在上海是外來戶,如果他跟“軍師”達成聯盟的話,把趙立軍趕走,那上海豈不是他一人獨大?
這么一想,又讓他寢食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