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床鋪的譚四聽到了,扭頭看下來,準備下來,但讓陸希言眼神給制止回去了,出門在外,忍耐和謙讓是一門學問。
“這位先生文質彬彬,一看就是個讀書人,你讓一個讀書人爬上爬下的,有失.身份。”旗袍女子呵呵一笑道。
“讀書人怎么了,我也是讀書人。”禿頂男子眼睛子一瞪大道。
“就你,切。”旗袍女子不無鄙夷的一聲道,“右手虎口和食指之間老繭,定然是常年持刀,身上還有一股子油膩的味道,還有你這一雙皮鞋,幾年沒擦了,我看你不是廚子就是屠夫。”
這一下不止那禿頂男子吃驚了,就連陸希言和譚四都驚訝不已,這看上去像是個風.塵女子的旗袍女人居然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分析能力。
“臭婊子,你敢瞧不起老子?”禿頂男子驟然火大了,騰的一下子從床位站了起來,神色極度厭惡。
“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旗袍女子一點兒都沒有害怕的意思,臉上鄙夷的表情更甚了。
“M的……”禿頂男子一抬手就要打過去。
“這位先生,大家都是出門在外,不容易,別為了一點兒小事兒動手,尤其是打女人,會被人笑話的。”陸希言一抬手,架住了禿頂男人的揮起的手臂,勸說道。
“這位女士,你也是的,你說話也要注意分寸,這一個女人,總是嘴上不饒人,得罪人,那是要吃虧的。”
“小子,要你多管閑事兒。”禿頂男子雖然嘴上罵了一句,但還是把手收了回去。
“多謝先生教會,小女子無比感激,只是,小女子穿的這一身,實在是沒辦法爬上爬下的。”倒是旗袍女子委屈的說道。
陸希言一看對方穿的是旗袍,這上下床的確是有些困難,本著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原則,他點了點頭道:“這樣呀,你睡我的下鋪,我睡上鋪就是了。”
“先生,這怎么好意思呢?”
“沒關系,我收拾一下。”
“不用的先生,我自己來吧,讓您讓出下鋪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旗袍女子感激的說道。
陸希言取了自己的行李箱,放了上去,然后爬上去,躺了下來,上鋪的確不如下鋪舒服,一抬頭,坐起來,腰都挺不直。
難怪上鋪的船票價格比下鋪要低許多,能睡下鋪的,誰愿意睡上鋪。
“先生,您貴姓?”
“在下姓陸。”陸希言道,他沒有什么需要可以隱瞞的,表面上他又不是特工,不需要用化名。
“陸先生在哪里高就呀?”
“上海。”
“哎呀,陸先生是上海人呀,難怪口音聽的這么親切,我也是上海人,陸先生家住哪里的哇?”旗袍女子,斜靠著床邊,腿擱在梯子上,手里夾著一支煙,吞云吐霧道。
“浪蹄子!”禿頂男子厭惡的來了一句。
旗袍女子不以為然,從那禿頂男子眉毛一張的,嬌笑一聲:“我叫素素,陸先生去海防港做什么呀?”
“做生意。”
“喲,做生意呀,那是老有錢了?”旗袍女子眼睛放光道。
“小本生意,養家糊口而已。”陸希言閉著眼睛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著,反正旅途也沒啥事兒,有人說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