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樣,我這副打扮?”一進包廂,看見左右沒有其他人,就只有陸希言,老馬一張嘴,就露餡兒了。
“還別說,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兒。”陸希言上下打量了一眼,頗感到一絲驚訝,“這要說你是哪所大學的教授,沒人會不相信。”
“嘿嘿,我這是驢糞蛋,表面光。”老馬訕訕一笑。
“別這么說,老馬,你要是認真學,沒準以后真的可以去大學教書,這園藝也是一門學問。”陸希言認真道。
“真的?”老馬驚訝道。
“當然是真的,老祖宗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可不是一句空話。”陸希言道,“老胡來了,我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了。”
“先生,您耳朵真厲害,這么遠,還在樓下,你都能聽見?”老馬驚嘆一聲。
“這是天賦,學不來的。”陸希言嘿嘿一笑,頗有些得意。
果不其然,胡蘊之急促的腳步聲拾階而上,很快,這包廂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老規矩,三長兩短。
“老鬼,進來。”老馬起身去開門,將胡蘊之讓了進來,又探頭看了一下門口,發現沒有人,這才關上門回來。
“老陸,老馬。”胡蘊之氣息有些急促,鼻端和額頭都冒汗珠,顯然這一路上趕的很急。
“別急,坐下來,慢慢說,先喝口水。”陸希言給胡蘊之倒了一杯水道。
“謝謝。”胡蘊之端起水杯就一咕咚的全喝了下去。
“農夫的情報,護送文件的是日軍第十一軍參謀部的情報處的竹下少佐,此人年紀三十歲出頭,身材不高,戴一副銀絲邊兒眼鏡兒,最重要的特征是,他嘴角左上角有一顆黑痣。”胡蘊之緩了一下道。
“還有呢?”
咚咚……
這時敲門聲響起,是廣源樓的伙計上菜了,三人立刻停止了交談,靠近門口的老馬去開門。
一會兒工夫,菜就算是上齊了。
吩咐不要進來打擾,陸希言這才繼續問道:“老胡,你接著往下說。”
“這個竹下少佐身邊還有一名隨行的副官以及四名憲兵保護,具體名字就不太清楚了,這五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尤其是副官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就連上廁所,吃飯都跟著,文件裝在一個橘紅色的公文包里。”胡蘊之說著,從自己隨身帶來的皮包里掏出一張照片來,“就是這種公文包,日軍中使用的制式公文包。”
“這下可難辦了。”陸希言和老馬聞言,都不禁皺起眉頭來。
“是呀,包內裝的什么,農夫說,除了住下俊本人,其他人誰都沒見過,而且,這公文包還鎖著一只手銬,直接與他的左手腕拷在一起,吃飯,睡覺都帶著。”胡蘊之接著道。
陸希言吸了一口氣:“這還怎么弄?”
老馬也是一臉難色,這不是一般的難了,簡直就是難如登天了。
“上級怎么說?”
“上級回電說,盡量搞到這份進攻方案,但并沒有強調一定要弄到。”胡蘊之說道,上級也會知道,在怎么短的時間內,獲取這份機密的情報有多困難,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竹下俊臨時下榻的住處確定了嗎?”
“這一點倒是跟之前情報一樣,就在禮查飯店,訂的是一間套房,房間號是404。(這個不是刻意的,真有這個房間,而且還是名人住過的)”胡蘊之道,“今天中午的火車抵達閘北。”
“其實在火車上,倒是一個很好下手的機會。”老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