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人多,而且他們住的都是特別的車廂,就算是列車員非日籍的都難接近,根本下不了手。”胡蘊之道,“如果不是這樣,農夫也不會緊急的約見我了。”
“如果要在禮查飯店下手,老馬,你有什么方法沒有?”
“這個竹下俊只在禮查飯店待六個小時,隨后就坐飛機離開上海,除非今天晚上有雷暴天氣,他乘坐的飛機走不了,或許還能再給我們一晚上的時間?”老馬道,“白天潛入的話,太危險了,容易暴露不說,一旦失敗,沒有生還的可能。”
“雷暴天氣?”陸希言心中一動,仔細回憶了一下早上看報紙的時候,瀏覽過天氣預報這一欄,發現并沒有相關的預報。
“那人為制造一次混亂,趁亂進入呢,比如,火警?”胡蘊之問道。
“日本人不是傻瓜,這個時候竹下俊入住禮查飯店,突然飯店著火,那還不是沖著他去的?”陸希言道,“而且他們有六個人,就算從房間逃出來避難,那必定會隨身帶著公文包。”
“那怎么辦,這無從下手呀。”
“是呀,這真是老鼠拉龜,無從下手呀。”陸希言也俺很一聲。
“這竹下俊十分好.色,在武漢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去慰安所,而且,還有些變態的嗜好……”胡蘊之道,“可不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這次護送機密文件回東京,他這一路上可有這樣的行為?”
“從武漢到南京,再從南京做火車到上海,幾乎都在趕路,他就算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個時間,何況他身邊還有五個人?”
“這就對了,他身邊不管有副官形影不離,還有四名憲兵保護,你覺得他敢起這個心思嗎?”陸希言反問道。
“這倒也是……”胡蘊之泄氣道。
“老胡,這竹下俊晚上從那個機場飛日本?”陸希言問道。
“應該是虹橋機場。”胡蘊之道,“他是搭乘一家軍用運輸機直接飛往東京的軍用機場。”
“路線呢?”
“這個還不知道,護送他去機場是由上海日本憲兵隊負責,農夫也不清楚具體行動路線。”胡蘊之道,“老陸,你該不會想直接攔路硬搶吧?”
“既然悄悄的不行,那就只有硬來了,正好,我也有個計劃。”陸希言想了一下,一咬牙道。
“老陸,這可不是小事兒,你可別胡來。”胡蘊之嚇了一跳,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陸希言一言不合,又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吧,老胡,我不會打無準備的仗的,我這么做,也是想解決掉我的一個敵人,我感覺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了,得先下手為強。”陸希言解釋道。
“什么,有人威脅到你?”
“上一次襲擊溫莎旅館的那伙人,我已經查到他們的真實身份了,是一支來自關東軍的特殊戰隊,領頭的叫服部一男,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幽靈行動組采集霍亂弧菌標本遭遇另一伙同樣目的的人嗎,就是他們。”陸希言道。
“他們怎么懷疑上你了?”
“是蒙安公司突然進口培養細菌的瓊脂以及科研設備,這些人還真是敏銳,上海進口瓊脂的不止我一家,他們居然能一眼就懷疑上我,估計也是因為我去過隔離區。”陸希言道,“他們現在盯上我了,但又沒有證據,自身又投鼠忌器,所以,還不敢把我怎么樣,但是,這是一群殺戮機器,他們的耐心有限,所以,我必須馬上將他們解決。”
“他們懷疑你,那豈不是日本人那邊也知道了?”
“這倒未必,他們干的事情,只怕他們自己內部都不敢說,這要是泄露出去,那是要出大事兒的,所以,先把這些人滅掉再說,否則,我還真有些寢食難安。”陸希言道。
“此事需謹慎,老陸,你可要隨時跟我溝通。”胡蘊之也知道,陸希言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
“放心吧,我原本就有這個計劃,只是,現在剛好湊上了。”陸希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