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無所不用其極的記者和狗仔,靳澤也兌現了他對云嬈家人的承諾,用盡一切辦法將云嬈保護得很好,就算偶爾失誤被拍到,也能第一時間動用資源將所有得嚴嚴實實。
就連婚禮當天,直到靳澤在微博發布了一段湯圓叼著戒指花籃朝他們跑過來的小視頻,大家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他們連婚禮都辦了。
從視頻中,網友們只能獲取兩個信息他們家有一只威風凜凜的大白熊,以及他們是在一片簡單空曠的草坪上舉辦的婚禮。
阿爾卑斯山南麓,意大利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隨處可見碧青如洗的草地,遠處的山峰覆蓋著皚皚白雪,百米開外,還有零星幾只牛羊,悠閑地一邊散步,一邊填飽肚子。
他們只邀請了最親近的幾十個親朋好友。
靛藍色的天空仿佛觸手可及,清涼的空氣混雜著綠草與泥土的芳香,一切是如此的心曠神怡。
他們在天與地、在所有親友的見證下宣讀誓言,交換戒指,擁抱,接吻。
其間不出意料地刮起了好幾陣山風。
云嬈雪白的婚紗在風中鼓動翩飛,就連裙擺也差點被卷了起來。
西幾和湯圓被爸爸安排著坐在媽媽雪堆般的曳地裙擺上,老實地充當兩枚鎮紙。
又一陣大風襲來,靳澤微微側身擋在風口,笑著為云嬈撥開撲到臉上的發絲。
攝影師偶然捕捉到了這一刻。
兩只寶貝的毛絨臉蛋被風吹得輕微變形,男人和女人仍然是極美的,尤其是那兩雙彎成月牙的眼睛,在飄然欲飛的山風中含笑凝視著對方。
后來,這張照片被安放在別墅中最顯眼的位置。
只要一推開門,進入客廳,他們就能感受到那一陣卷著野蠻愛意的風,吹過高中的操場,吹過阿爾卑斯山的青草地,似乎永遠也不會有停歇的那天。
連著放松了小半年,度完蜜月,云嬈和靳澤漸漸恢復了工作狂的生活常態。
云嬈比靳澤稍微好一些,她的工作比較規律,不至于高強度地連軸轉。
而靳澤就不一定了,一旦進了片場,什么時候能放出來都是未知數。
比如這一回,說好了上周就能殺青,結果一直拖到這周末,連著補拍了好幾場大夜戲,原定的航班改簽再改簽,終于確定周六晚上能回來,誰曾想飛機又因為天氣原因延誤,折騰到天快亮才落地申城。
靳澤到家的時候,昏晦的晨霧已經散盡了,朝陽爬進窗棱,木地板上亮起一片暖白色。
一樓客廳的掛壁電視開著,正播放著他去年上映的某部電影。
云嬈橫臥在沙發上,瓷白的小臉枕著手掌,胸口下方披著一條薄薄的短絨棉毛毯,等他等得睡著了。
靳澤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見她不醒,怕她這樣躺著會著涼,于是雙手繞到她腋下和腿窩下,想把她打橫抱起來。
云嬈在這時睜開了眼。
條件反射似的,她緊緊抱住了靳澤的脖頸,綿軟的聲音透著一絲啞,似是埋怨
“你怎么才回來呀”
靳澤遂抱著她坐下,讓她躺靠在自己懷里,然后柔聲道歉“我錯了。”
云嬈瞥見他下頜冒出一片來不及刮干凈的青茬,心知他此時一定勞累得緊,是連夜趕回來見她的。
她屈起食指,在他胸口畫圈圈“以后不許坐紅眼航班了。”
“好。”
靳澤乖乖應了聲,抬眼,看見電視里播放的電影,忽然笑起來,
“怎么看這部我感覺我這部拍得一般。”
云嬈轉頭瞥電視一眼“哪里一般了這可是去年春節檔的票房冠軍,我和哥哥還有爸媽一起”
她話說一半,聲音驀地消失了,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喉嚨口。
靳澤“怎么了”
云嬈的眼神有些發直,慢慢又垂下來,落在男人搭放在她腰間的那只白凈修長的手上。
“寶貝怎么了”靳澤又問一遍。
云嬈抿了抿唇,不由自主地伸手過去,扣住了他的那只手。
片刻后,她仰起頭,狀似輕松地問他
“學長,去年春節的時候,我給你發過一條短信,你還記得嗎”
她最近已經習慣喊他“老公”了,突然又喊“學長”,讓靳澤一時間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