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這顆樹和爸爸又很不一樣。
比爸爸更高更強壯一點,骨骼棱角分明,肌肉也硬硬的,抱起來有點硌手。
還有身上的味道。
爸爸是廚師,身上長年帶著飯香,聞著會讓人肚子餓。
而這個男人的味道,讓云嬈聯想到了清晨的空山,清冷而靜謐的木質清香隨風縈繞鼻尖,不屬于溫暖的味道,聞著卻讓她身體發熱,心跳和血液流速一并奔騰起來。
現在的云嬈不知道回避為何物,過速的心跳通過相貼的胸口渡過去,似乎也有別人的心跳聲傳回來,混在一起異常雜亂,分不清你我。
她的臉蛋很熱,快要烤熟了,然后抱著她的那人溫柔地把她托高了些,微涼的下顎貼在她滾燙的肌膚上。
這也
太舒服了吧
云嬈把他的脖子箍得更緊了,臉頰貼著那塊清涼的地方碾來碾去,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腿也緊緊地纏住,隔著薄薄的幾層布料,蹭過的堅硬肌肉幾乎立刻熱脹了起來。
靳澤雖然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這個狂野程度還是刺激到他了。
他現在被云嬈逼站在電梯角落,頭皮發緊,難熬得快炸了。
然而,他仰頭就能看到黑洞洞的攝像頭正在盯視著他。
“叮”的一聲,電梯終于緩慢停了下來,靳澤還來不及松一口氣,抬眸看到樓層顯示屏上數字,這口氣忽地又提了上來。
他按的是地下停車場負一層,可是現在電梯停在了一層。
靳澤微微垂下頭,鴨舌帽的陰影完全遮住了面孔。
電梯門打開,有人進來了。
那人只跨出一步,腳步倏地一頓,喉嚨口似乎也發出愕然的一聲“呃”,仿佛見到了多么驚悚的畫面。
靳澤的太陽穴跟著跳了兩下,然后就感覺懷里的生物似乎對他突然的僵硬有些不滿,手掌往下摸到他蝴蝶骨那兒掐了下,鼻尖也無意識地壓住了他搏動的大動脈。
來人一襲保安制服,還算有素質,很快就當做什么也沒看見,默默地站到了另一個角落。
短短一層樓的距離,電梯下行時間不過幾秒,卻顯得異常漫長。
因為云嬈不小心滑下去了一點,然后就開始手腳并用地往上爬,唇邊溢出“嗚”的一聲,伴隨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整個轎廂的氣氛瞬間被詭異而尷尬的曖昧所充斥。
終于,這場漫長的折磨到頭了。
電梯到達負一層,靳澤將云嬈往上掂了些,用略顯無奈的聲音,對身旁可憐的保安大哥嘆道
“老婆比較纏人,見諒。”
話音一落,他抱著懷中的女孩率先走出電梯。
很快找到停車的位置。
“先下來好不好”男人低聲問。
女孩無聲地抗拒。
靳澤走到副駕駛車門旁邊,頗為艱難地空出一只手開門。
掌心觸到冰涼的車門把手時,倏地一頓。
頭頂上的日光燈似乎是短路了,規律地明滅變換著,投下的光影仿佛卡了幀,在空曠的地下室中好似一顆閃爍的星子。
靳澤深潭似的眸中似乎也有閃爍的星子一晃而過。
他忽然收回手,往后退了兩步,打開后座車門,費了好一番勁兒才把黏糊的小八爪魚弄進去。
然后,他自己繞車半圈,從后座的另一邊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