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暈倒了,但他的意識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如同黑夜中一只孤獨的螢火蟲,在無邊的夜色中飄飄忽忽地飛動著。
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困住了他,令他無法醒來。他拼命地掙脫,但個舉動似乎激怒了黑夜,夜幕之下,霎時掀起狂風驟雨,吹打沖擊著他的意識。
“周師兄,茶很好喝。”
“就像是你的侶將春色借來,為屋中裝點顏色。”
“我用我的魂魄詛咒你”
“莫不臣,你不好死,不好死”
昏迷所看見的幻象如走馬燈般一幕幕地再現著。
可再看一次,桃卿卻不能加深自己的記憶,甚至好相反,他慌張地現些記憶逐漸抽離了,他在極快的速度遺忘著它們。。
是莫不臣他現了,他要取走他對幻象的記憶
意識到問題所在,桃卿拼命地催動意識進行對抗,些記憶太重要了,他不能遺忘。
然而他如何是莫不臣的對手,即使是拼盡全力的反抗,在莫不臣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如螳臂當車,車主人唯一需要費心的問題是避免將螳螂碾碎。
就樣,桃卿有關幻象的記憶幾乎消抹一干二凈了。
只剩下那雙平靜而漠然的、琉璃似的雙眼。
黑夜的暴雨終于漸漸平息了。
“嗚”
桃卿微弱地呻吟一聲,睜了眼睛。
映入他眼中的是熟悉的床幔,些時日他住在魔舟中,每日醒來都看見。
可是他剛才在睡覺嗎好像不是的。他記自己帶著人下了魔舟,埋葬周懷,但就在棺蓋要合上時,一股灰霧從棺槨中散溢而出,然后
桃卿頓了一下,才想起來,沒錯,些灰霧太冷了,冷到他難承受,陷入昏迷,在倒下之,是莊宴接住了他,大概也是他將他帶回了魔舟。
不奇怪,桃卿莊宴一定跟著他下魔舟,遠遠地綴在后面,所那么快就趕到他面也再常不過了。
桃卿裹緊子,煩悶地翻了個身,透過金線薄紗的幔帳,他看到莊宴和白復玉就坐在桌邊,不在說些什么,他們設下了靜音的結界,避免打擾他休息。
倒是他翻身的動靜很快那人注意到了,見他蘇醒,白復玉立刻上掀幔帳,坐到了他的身邊。
莊宴站在幾步之外,沒有擅自靠近,靜靜地看著。
白復玉關心地問“怎么樣,還有沒有覺哪里不舒服”
“我冷。”桃卿感受了一下,就是覺很冷,哪怕裹緊子也無法回溫的冷,“師兄,真的好冷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