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給燃溪找了一套漂亮的青色絲綢衣服。
他早就讓裁縫做了許多燃溪的身材尺寸的衣服在衣柜里放著。
這次除了拿一套給燃溪,還多拿了十幾套讓他拿回去穿。
那十幾套衣服都用一塊布包好,文含秀手里拎著,與燃溪一道出去。
“這些都是我家里多余的衣服,我看你尺碼很合適,你拿回去穿吧。”文含秀輕描淡寫的說。
燃溪的眼淚瞬間就在眼眶里打轉,他想起了紅樓夢里打秋風的劉姥姥,撿了人家幾套絲綢衣裳就歡天喜地的,得了銀子更是高興。
文含秀是不是也把他當成打秋風的窮親戚了,接下來是不是還要給他錢
果然,坐上馬車之后,文含秀就從兜里掏出厚厚一沓銀票。
“燃溪,你在鄉下生活諸多不便,平時張媽吃住也需要錢,這些錢你就拿著用吧。”
燃溪眨眨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落到地上化作珍珠。
他低頭,擺手,表示拒絕。
文含秀卻硬塞到他手里,柔聲說“拿著用吧。”
那厚厚一沓的質感,讓燃溪生起了一絲好奇心,他看了看上面第一張的面值是五千兩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再翻第二張,還是五千兩。
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直到最后一張,都是五千兩。
這厚厚一沓,大概六七十張。
燃溪覺得眼睛花了,三十多萬兩
文含秀對打秋風的窮親戚這么大方還是這里通貨膨脹的厲害
因為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燃溪立刻露出一張笑臉,“干哈啊,給這么多”
“你真是太見外了,張媽住我那兒也是幫我做事,她還要減肥,能吃多少東西。”
燃溪不舍地摸摸銀票,一股腦塞到文含秀懷里。
“我不能要。”
“太多了。”
文含秀欲言又止,又把銀票收回去了。
他像一個成熟的大哥哥一樣盯著燃溪,說“你在鄉下給人看病就好,不要到處亂走,我最近有些忙,但會盡量隔三天就來看看你。”
“你如果缺什么,就給張媽說,我會帶給你的。”
燃溪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他真是好羞愧。
他不太會做家務,還是得依仗著文含秀派的張媽,到底是承了他的人情。
好想回家回學校啊。
其實他在學校的時候,如果沒有謝維揚,生活也是一團糟,每天都迷迷糊糊的,都是謝維揚帶著他,每天一起吃飯上課上自習,因為上課要兩個校區跑,他一個人的時候,每次去市里面那個校區教學樓的路都找不清呢,一切全靠謝維揚。
有一次隔壁體院的一個大塊頭莫名其妙地來追求他,在樓下擺了好大的陣仗,9999根蠟燭,還帶了幾十個兄弟在下面起哄,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絕,還是謝維揚去幫他拒絕了。
不然他作為男科圣手季家這代的唯一傳人就差點要被扯去搞基了。
好想謝維揚啊。
燃溪低著頭,靠在車廂里。
謝維揚個子那么高,那么聰明,又能說會道的,運動神經也好,他應該能在喪尸世界活得很好吧。
說不定,他就是他們原來世界的主角。
燃溪抿著嘴,眼淚又要淌出來,他深吸一口氣,給憋回去了。
變成鮫人就是一點不好,一哭,眼淚就要變珍珠,掉在地上吧嗒吧嗒的,真是丟臉。
不過想到了珍珠
燃溪從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昨天在青樓里哭的那包珍珠,遞給文含秀,說“你幫了我這么多,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這些珍珠給你吧,應當還值點錢。”
“你叫人拿去賣了,或者拿去送女孩子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