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摯笑道“世伯豁達。”
“那是。”王確覺得自己頂天立地,斜了一旁往外走的御史,“我問心無愧,任何鬼蜮伎倆都是白費。”
御史臉皮抽了抽,加快了腳步。
“瞧見沒有,做賊心虛,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王確指著御史對沈摯說。
沈摯點頭“賊子自然心虛,世伯這樣為國為民、赤膽忠心之輩都誣陷,可見此人是非不分,利字當頭,于國有大害。”
“是極是極。”王確連連點頭,表示沈家小子說話就是中聽,不愧和我一樣赤膽忠心。
閔廷章本來想過來說話,聽這兩人一人一句,就還是算了,先去查查那御史吧。
“王鹽鐵。”貢年一路快行,“哎喲,沈侯也在,那正好,殿下傳召二位。”
“勞煩貢大監領路。”王確道。
瞿純仁走得慢,正好瞧見貢年傳召。
王確,皇后傳召是在情理之中。
沈摯,皇后傳召他是為何
王確沈摯二人跟著貢年一路到了凌坤殿,正殿里,王妡已經在等著。
二人進殿行禮,尚未拜下就被王妡叫起,“沒有外人,沒那么多規矩。”
“姽婳,不知道哪個天打雷劈的陷害為父,氣煞我也。為父這般正直的人都被人陷害,實在是天理難容。”王確委委屈屈跟女兒告狀。
沈摯虎軀一震,剛才在紫微殿前正氣凜然的人,和眼前這個委屈可憐的是同一個
他真是大開眼界。
“吳慎。”王妡說。
“嗯”王確一愣。
王妡“該被天打雷劈的,陷害你的,是吳慎為首的那幾個。”
“我跟吳大相公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王確很氣憤。
“因為你是我父親。”王妡把記錄阮權等人近日的所作所為的文卷拿給二人看,“若非皇長子中毒讓他們失了分寸,提前動手,恐怕呈上的證詞證據會更無懈可擊。”
王妡又拿了一份密卷給沈摯,“獫戎那邊傳來的,瞧瞧吧。”
“獫戎要在送公主入朝時有動作”沈摯眉頭狠皺。
“不然呢蘇檀真舍得把最寵愛的女兒送到我朝來嫁給一個廢人”王妡冷嘲。
“獫戎想南侵,僅僅只是送嫁的那點人能辦成何事獫戎應該沒那么傻。”沈摯沉吟“莫非,他們在啟安城里有內應”
王妡說“你覺得內應是誰呢”
沈摯眉頭皺成個川字,有些話他敢想,卻不能輕易說出口。
王確恍然“莫非是吳慎”
王妡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笑了一聲“與虎謀皮,該夸一聲膽大么。他們既然如此迫不及待,便成全他們好了。”
“沈公儀,明日我下詔,由你為正使,前往幽州應獫戎公主。”王妡說。
“臣,定不辱使命。”沈摯行禮。
“姽婳,那我呢”王確問。
王妡說“明日你就待在家中,等我立了太子,你再還朝。”
王確吃驚“你真要立太子皇長子嗎”
王妡眼中笑意甚濃“他們不就是想立皇長子么,我就成全他們。也好叫他們知道,我不是輕易可威脅的,敢威脅我,就要付出百倍的代價。”
“皇帝我都能殺,區區一個太子,呵究竟是什么給了這些人錯覺,以為一個太子能挾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