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幽州薊門關外爆豆一般的聲音不絕于耳。
嘭
被投石機投出去的雷火球炸開,被匠人改良過后的雷火球威力更甚從前,離得近的獫戎兵被炸得飛上了天,掉下來已經氣絕身亡了。
“弓箭”
旗手打旗,弓箭手就位,隨著一聲“放”,箭矢如雨一般射向獫戎軍隊。
“將士們,隨我沖”定遠將軍滑邃騎在馬上,身先士卒,沖向獫戎軍。
兩軍搏殺,爆炸聲不時響起。
幽州薊門關有戰事,云州牛皮關亦然,甚至營州也有獫戎騎兵的影子。
營州知州知道獫戎來犯時,沒有第一時間組織邊軍的糧秣和安撫百姓,反而是去信譴責營州天成軍將軍孫澤尚自調兵。把孫澤氣得只想奔去長豐城砍了這狗東西。
“不調兵抗獠,難道眼睜睜看著百姓們被獫獠屠殺嗎那狗東西是獫戎的細作吧,就想看我大梁亡國”孫澤氣不過,又不能奔去砍了營州知州,只好拿起陌刀去砍獫戎人。
獫戎這次可謂是大手筆,三地用兵,怕是傾舉國之力了。
豐州邊塞,與西驪接壤之處也不安寧,西驪守軍頻頻異動,有攻梁之像,可能是想報復梁人在玉慶府放的幾個雷火球。
獫戎這邊一攻梁,西驪就有動靜,很難說這梁國是不是私下有什么交易。
“爵爺,咱們要不要給西驪點兒顏色瞧瞧。”副將問德安軍將軍尹廣。
“那就送他們幾個雷火球玩玩吧。”尹廣道。
“好嘞,爵爺您瞧好了。”副將喜滋滋領命。
送上門來的戰功,誰能不喜歡。
大梁疆域十八路,共二百五十四州,在八月二十三這日,大多數州縣都看見了白虹貫日。
日暈有虹為大戰,人主有害。
本該在郊迎的玉輅車中的王妡,身著深青袆衣,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北宮門外。
“殿下萬福金安。”北宮守門的將士見到他齊齊行禮。
“今日有什么動靜么”王妡淡淡問。
都虞候回道“有一伙約兩千賊人妄圖沖宮,被臣等拿下。”
王妡頷首“甚好,皆有賞。”
“謝殿下。”
“開門吧。”
北宮的大門緩緩打開,王妡擺手示意不坐馬車,慢慢走了進去。
北宮還是一副蕭條的模樣,里面的殿閣草木看起來陌生又熟悉,王妡朝北邊看去,上輩子她在北宮函德殿被磋磨了三年,全憑著執念茍延殘喘,由王家舊部接應從這里逃了出去。
她逃出了北宮,王家舊部是想叫她遠走高飛,從此隱姓埋名度過余生。可王妡不愿,她的身子已經壞了,活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她要復仇。
要死,她也要把蕭珉一起帶走。
她捅了蕭珉一刀,用了他教的方法,略微遺憾的是,她沒親眼看見蕭珉咽氣。
這一次,不同了。
她可以親眼看著蕭珉一點一點咽氣。
王妡從袖籠里拿出匕首,雪亮的刀身照出了她愉悅的雙眸。
北宮皇帝寢殿和歡殿,守門的內侍輕手輕腳打開門,目送王皇后進去,才將門關上。
和歡殿里有一股難言的氣味兒,龍涎香你夾雜著一股臭氣,龍床上躺著的蕭珉比幾年前離京時更胖了,胖得五官都擠在一起,有點兒不成人形。
“蕭珉。”王妡喚。
淺眠的蕭珉睜開眼睛,看到床邊之人竟是王妡,滿臉恨怒,在看到她手中匕首之時,霎時轉變成驚懼。
“你、你、你想干什么”
王妡微笑“我來送你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