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做皇帝,你也效忠”劉敏問。
“為何不行”潘平混不吝地笑了一下“一個不顧百姓死活的男皇帝,和一個讓百姓挺直腰桿的女皇帝,我選后者。你們想當獫戎的羊奴,我可不想。”
“你”
“別你了。”潘平打斷嚴士任的話“嚴士任,你道貌岸然的樣子咱們可都看膩了。”
“諸位愿意在這兒站著就站著,沒道理非得拉著不愿意的人一起吧。再說了,大行皇帝的遺誥上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蓋著皇帝神寶。今陛下靈前即位,名正言順。”潘平說罷,朝內宮方向跪下,行君臣大禮。
有人帶頭了,一些搖擺不定的小官也跟著一起行君臣大禮,隨后起身,各自歸家。
這一日,上晌流民作亂四處殺虐,他們躲在家中擔驚受怕。午間德陽王平亂,終于能松了一口氣。下晌皇后不,今上回京,他們匆忙入宮拜見,得知先帝崩了,整個人在一個懵的狀態里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實在是太累了。
家中還有妻兒父母需要自己安撫,走了走了。
劉敏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行禮后離開,有心阻止卻沒辦法。前庭的人越來越少了,他心中不免焦急。
澹臺太后作死勾結獫戎,還被王妡將計就計,皇長子就算是徹底廢了。四皇子論母族、論背后扶持的勢力,都是所有皇子里最有競爭力的,他運作一番,將四皇子記入王妡名下,登基就更加名正言順了,將來他在朝堂上就是比吳慎、左槐更得勢的第一人。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王妡區區一介女流竟有稱帝的野心。
她竟連垂簾聽政都不屑。
“左相公,咱們現在怎么辦”劉敏按捺不住,問左槐意見。
左槐想起了與劉敏去送鶴鳴山游春圖時,王準拒了畫卻留他二人喝茶時說過的話
“帝王心思最是難猜,高位獨居久了,身邊親近的人也都不親近了,信任的人也猜忌起來,伴君如伴虎吶。”
當時他沒明白王準說的到底是誰,現在他懂了。
王準的這個孫女兒從很多年前就開始為稱帝布局,要掌天下權,無非兵與錢,她兩者皆有,還有民心。她對獫戎強硬的態度,北疆幾次用兵的勝利,減賦稅、罷苛捐雜稅、平準物價,將百姓從重賦里解脫,已經讓百姓將她奉若神明了。
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看著長大的閨閣少女,而是殺伐決斷的掌權者。
“先各自歸家去吧。”左槐說。
劉敏驚呆“左相公,您這是在說什么”
左槐看著他,說“今后之事,該從長計議。”
劉敏“”
劉敏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