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王妡,被王嬋王妘這么諷刺定然會刺回去,然后雙方又是一頓爆吵,鬧到雙方母親跟前再鬧到祖母跟前,說不定還會鬧到祖父跟前。祖母是護著王妡的,祖父則最煩小兒女之間的爭執,通常是各打五十大板,王妡是長姐,說不定還會被罰得重一些。
而現在,王妡只覺得這些爭執真是幼稚又浪費時間。
她不予理會幼稚的挑釁,但王嬋可不這么認為,她以為王妡慫了,于是更加來勁兒,又拿王妡自求嫁太子之事來說。
“王嬋王妘,腦子笨呢就要多讀書,無知淺薄就要謙虛而不是顯擺。”
王妡現在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自己曾經干過的蠢事,因為會想要暴打愚蠢的自己,但她會自己打自己嗎
不會
自然就會全力朝諷刺她的人開火“冊太子妃文一下,我就已經是太子妃了,什么叫做要做太子妃,你們這話沒有對外人說吧,外頭的人若以為咱們王家的姑娘都是蠢貨,我可是不認的。”
王嬋被罵,立刻哇嗚鬼叫,王妘就比她高級一點兒,擺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王妡懶理她們,帶著紫草往奇玉樓的方向走,到一處無人僻靜處,她吩咐紫草“讓小鄧去傳話,安排人去嚇唬泉香閣的假母。”
紫草記下要嚇唬的內容,然后快步離開去找小鄧。
王妡朝左后方花木繁茂之處看了一眼,眼睫眨了眨,緩步離開此處。
花木后,蘇合用手使勁兒捂住自己的嘴,大氣不敢出一聲,確定王妡走遠了才幾乎連滾帶爬從花木深處出來,找到西面角門當差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廝,把自己偷聽到的話全部說跟小廝說了。
小廝得了消息立刻就傳出去,不到半日,蕭珉就在東宮得知了王妡讓人去殺豬巷殺一個名妓娘子。
“她讓人殺一個娼妓做什么還要讓人去嚇唬假母”蕭珉滿面疑惑。
賀志道“殿下,那娼妓沒死,來回報的人說傷了臉好不了,泉香閣里鬧得厲害。”
蕭珉皺眉。
不管死沒死,傷了哪里,娼妓就是個娼妓,王妡一個世家貴女恐怕連殺豬巷都沒有涉足過,她怎么可能會與一個娼妓有仇怨,還到了殺人毀容的地步。
她這么做定然有原因。
“讓人去好生查查那個叫甄柔娘的娼妓,特別是她的恩客。”蕭珉吩咐道。
旁邊伺候蕭珉長大的內侍伍熊應下,立刻就去安排此事。
“殿下是說那個娼妓的恩客有問題”賀志問。
蕭珉頷首“王妡一個世家貴女手頭上有幾個可用之人她卻花那么大力氣去傷一個娼妓,定然所圖不小。”
賀志聽了連連點頭“一個娼妓能有什么大問題,有問題的絕對是她的恩客。不過會有什么問題呢”
蕭珉端起茶杯,冷道“查清楚就知道了。希望是有用的東西,王妡可別讓孤失望才好。”
賀志想起那個僅有一面之緣、不久將來會是東宮女主人的女子,那雙黯黑的眸子,忍不住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