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妡再看她爹一眼,又是一陣大笑。
她是真的有許久沒有這樣暢快的笑過了。
真好,親人都在,她重視的人都在。
“喲,大姑娘這是笑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一道含諷帶酸的聲音傳來。
王妡止住了笑。
還有那些沒眼色的討厭鬼也在。
“二嬸。”王妡道。
孫氏呵呵一笑,正要開口說話,就瞧見大伯哥對自己怒目而視,不由縮了縮脖子。
王確可惱火孫氏這個長舌婦,但他身為大伯哥也不好教訓弟媳,身為兄長教訓弟弟那是責無旁貸的,哼,待會兒就去教訓王格。
謝氏聽到聲音從幽靜軒里出來,在等女兒回來的時候她其實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孫氏是個什么樣兒的人她豈能不知,最愛夸大其詞把三分說成十分,信了孫氏的話她就是傻了。
然該問女兒的還是得問清,該教女兒的也得教,尤其是最近女兒老愛往外頭跑,再怎么說也是待嫁女了,哪兒能這樣天天跑外頭拋頭露面的。
“姽婳,進來。”謝氏徑直喚女兒,也是不想給孫氏在女兒面前亂說話的機會。
王確還以為妻子沒消氣兒,要為女兒求情,話還出口就被妻子瞪了一眼,頓時不敢說話了,只能給女兒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孫氏在一旁看著大房夫妻倆恩愛情深的樣子,心里別提多嫉妒了,酸溜溜開口給人添堵“大姑娘,你還不知道吧,太子和三皇子為了個花魁娘子大打出手。”
王確謝氏聽了都又驚又怒,王確連連追問是怎么回事。
孫氏頓時滿意了,盡撿著刻薄的話說“大伯和大嫂還都不知道嗎,京城里可是都傳遍了。你們說說,這咱們大姑娘還沒過門呢,太子就這樣做,嘖嘖嘖可憐呢。”一陣唏噓。
王確氣炸,立刻就要去找太子討個說法。
當初可是他處心積慮謀求了這樁婚事,詔書一下就原形畢露,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王妡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父親,同時示意母親稍安勿躁,然后一臉憂郁地二嬸說“二嬸說的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只要太子他心中有我,我不介意這些的。”
孫氏雙目圓睜,明顯大吃一驚,磕磕巴巴“這、這怎么能不介意呢,大姑娘你什么時候、是這么好說話”
王妡就戳二嬸的肺管子“難道二嬸很介意二叔后院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姬妾”
孫氏“”
她是說介意還是不介意
說介意顯得她悍妒;說不介意
她怎么可能不介意
孫氏氣死了,虎著臉說王妡“你倒是伶牙俐齒的。”
“多謝二嬸夸獎,侄女兒還不及二嬸萬一,還得多跟二嬸學學。”王妡表現得十足十一個謙虛的晚輩。
二嬸她如此“能說會道”,實在是一個非常好利用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