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人竟然是步軍司都指揮使,難怪剛才看他帶人送東西過來問是哪位他不肯說,幽州漢子們立刻就炸了“好哇,你這是跑這兒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來了,惡心誰呢”說著就想動手。
怒發沖冠的一群漢子就要上前去干架,才走了兩步面前都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王大姑娘”
“別胡鬧”王妡輕斥。
她身形嬌小那是因為還沒有完全長開,但氣勢卻半分不小,臉一沉,一斥責,人高馬大尸山血海都趟過的幽州漢子們慫了,八尺大漢都好像縮成了六尺,還委屈“王大姑娘,我們不是胡鬧,他他欺人太甚”
王妡回頭掃了一眼李漸,再轉回來說“所以你們要當街毆打朝廷命官知道這是什么罪責要受什么刑罰嗎”
縮著脖子的幽州漢子們“”
王妡看向父親,靜靜看著不說話。
正在擼袖子但被妻子拉住的王確“”
王妡再看
“別看我,我可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王端禮飛快舉起手以示自己的清白,還不忘強調“我是斯文人,以理服人。”
王家父子倆同時在心中咆哮我女兒妹妹的眼神為什么會好可怕
謝氏倒是很滿意女兒如此強勢。女兒所嫁非人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情,今后在東宮或大內,娘家能給女兒的依靠只有那么多,女兒能靠的只有自己,強勢霸道總比軟弱可欺要好。
“父親,讓仆役們快些進去收拾吧,再晚些沈老封君她們就該到家了。”王妡說著看了一眼兄長。
王端禮立刻就懂了,點著頭接上“對對對,快些收拾,可不能讓一家子受了大罪的人回來一看,家中只剩殘垣斷壁,連張完好的椅子都沒有坐,連口干凈的水都沒有喝。可憐啊可憐,太可憐了。”
謝氏對身旁的管事點了點頭,管事立刻招呼仆役們進去,分工合作拾掇荒敗的沈府。
“夫君,咱們也進去瞧瞧,看有什么要添置的,讓人快些去辦好。”謝氏對王確說。
王確說好,與妻子并肩往沈府里走,路過李漸時,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李漸不悅地皺了眉,看王確的目光帶上了一絲不善。
當初步兵司神衛軍抄了沈府,雖說是沒有圣上明旨,那種情形誰都會認為沈家再沒有得見天日的可能。抄了也就抄了,抄得的那些財物也并非神衛軍一處獨得,皇子們、宰執們、各處衙門都打點了,就是官家那里也找了借口貢上了幾件精美器物,大家都得了好處,就是他王家也沒落下,現在裝什么清高
他能來給沈家送些家伙什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李步帥。”清脆的聲音喚。
李漸偏頭去看,王妡拾階緩步而上,然后站定在他面前,淡淡說“聽聞李步帥與殿前司下捧日軍指揮使金柄金管軍交好。”
“你想說什么”李漸沉聲問。
王妡一臉驚訝“不會吧不會吧全京城都傳遍了,金管軍吃了豹子膽,竟敢與太子和三皇子搶女人,厲害厲害。”
她發現二嬸的說話方式特別的招人恨,遂靈活地學起來。
看效果還不錯,李漸黑了臉“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王家丫頭你該學會明辨是非,不能聽風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