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嬋被姚姑娘帶著去花園里賞花,在涼亭里歇腳,一路下來被侯府吃穿用度的豪奢程度炫花了眼,被各種金閃閃亮晶晶的器物耀晃了心。
以往家中出去交際的除了祖母就是大房大伯母,他們二房少這般單獨出來交際,以往王嬋身邊總有個處處強她一頭的王妡,就光聽別人夸王妡氣都氣飽了,哪里會有精神去注意別家府邸的吃穿用度。
這一下自己成了主角,成了被恭維的對象,又被侯府的金光閃閃閃瞎眼,好家伙,虛榮心一起來什么都忘記了。
“姚妹妹家不愧是侯府,這富貴怕是啟安城里一等一的了。”王嬋說。
姚姑娘但笑不語,將一盞茶遞給王嬋,茶盞是鎏金的,還鑲嵌了紅寶,引得王嬋驚嘆。
要說王嬋好歹出身臨猗王氏,家學淵源也不該這么沒見過世面,奈何她有一個喜歡一切閃亮事物的母親言傳身教,把她審美直接給帶溝里去了。
真要論起富貴來,南雄侯這等祖上草莽出身因開國有功封的爵還能比得上歷經四朝幾百年傳承的臨猗王氏不成
王家隨便掛在花廳里的一幅畫就是幾百年前書畫大家的珍品,更別提族中藏書樓里的那些孤本珍本,那是連大內連集賢院架閣庫都沒有的。
臨猗王氏的富貴并不是器物金銀上的富貴,而是百年世族文化傳承的底蘊,是代有人才出、家族繁盛的底氣。
就算再不濟,臨猗王氏可是從前朝開始手里就握了一座鹽礦、兩座銅礦、三座鐵礦,鹽鐵二物可是朝廷的重中之重,還有那占山圈地大片沃土就不提了,臨猗王氏還能沒錢
只能說一樣米養百樣人,王家的粳米能養出王妡來,也能養出個王嬋來。
“娘,您真要讓哥哥娶那個王嬋啊”南雄侯府的賞花宴散了,姚姑娘拉長了一張小臉跟藺氏說“你是沒看見王嬋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還臨猗王氏、世家門閥的姑娘呢,也不過爾爾。”
藺氏板著張臉“你爹已經定了,你要不跟你爹說去。”
姚姑娘縮了縮脖子,她可不敢找爹說,小聲嘟囔“我看憐兒表姐挺好的,比那王嬋好多了,王嬋除了家世好還有什么啊,真不知娘你為什么不讓憐兒表姐進門”
“你給我閉嘴”藺氏大怒,猛地一拍案幾把姚姑娘嚇了一跳,“是你哥讓你來說嘴的還是趙憐那小娼婦讓你來說的”
姚姑娘嚇得不敢出聲,心里一個勁兒埋怨兄長和表姐,就不該兄長給的頭面,害她現在被罵。
藺氏暴怒,拍著案幾說“你去告訴你哥那個不爭氣的東西,你爹已經定了要和臨猗王氏結親,他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若非他自己不爭氣被個小妖精瞇了眼,我何至于讓他屈就一個庶子的嫡女,就是王氏的嫡長女我也能給他求來,他自己不爭氣怪誰”
說著說著藺氏又老調重彈“我真是后悔讓趙憐那個小賤人小娼婦住進了家里,我看她是親戚又失怙失恃可憐才收留,沒想到竟是個白眼狼”
“娘”姚姑娘扁著嘴,悶悶說“娘,那么多人家,我爹為什么就只認定了王氏啊”
她想起曾經見過的王氏嫡長女,那真是一個能讓天下女子都羞愧的人,在她面前,姚姑娘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鄉野村姑,一無是處。
“都是你爹朝堂上的那些事,說了你也不懂。”藺氏靠在軟枕上,揉了揉發疼發脹的頭,“真是你們啊,什么時候能懂事讓為娘少操著心。”
姚姑娘賣乖“我最懂事了,才不像哥哥一樣。”
藺氏就說“那你過幾日下帖子去請王二姑娘過來耍,好生招呼人家。”
“哦。”姚姑娘不情不愿應。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onno扔了一個地雷,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