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熊說“那鑰匙的確是金柄置辦在啟山的莊子的。三皇子早讓人去查過了,我們的人也跟著暗中看過了。莊子除了大,并沒有傳言說的美輪美奐堪比浪滄園,甚至稱得上是簡陋。”
“一個毫不起眼的莊子,金柄用來安置外室的,有什么稀奇。”蕭珉說。
“可是,金柄若要安置一個外室,為什么要安置到啟山那邊兒去,不說見一面不方便,且那么簡陋的莊子,橫豎也不像是安置外室用的。”伍熊說“殿下,這里面會不會還有咱們沒有想到的東西否則,如今人人對金柄一家避之唯恐不及,三皇子為什么要保下金柄娘子,他難道不怕引火燒身”
蕭珉緩緩點頭“此言有理。阿熊,你去傳話賀志,讓他帶人去查金柄的啟山莊子,挖地三尺也要給孤挖出金柄的貓膩。”
“是。”伍熊領命。
接著,蕭珉又朗聲喚“谷灤。”
殿門外守著的谷灤立刻顛顛兒進來,笑得十分喜慶地說“奴在,請殿下吩咐。”
蕭珉說“你去葉御史府上傳話,讓他在老地方等孤。”
“奴遵命,立刻就去。”谷灤大聲應道,轉身離開時還不忘對伍熊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伍熊臉陰了陰,微垂著頭眼珠轉了轉,狀似無意地說“這個谷灤不知道是不是去跟人賭去了,瞧著他手頭上越來越寬裕,前幾日還置了好幾桌礬園的席面請大家伙吃酒,可惜奴那時候還不爽利,吃不得他的席面。”
“是么。”蕭珉查看手底下的人送來的各種有用無用的消息,聽到伍熊話隨口應了一句。
“正是呢。”伍熊說“有人還瞧見他送了一壺礬園的好酒給王大姑娘身邊的小鄧,也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多錢,還跟小鄧關系很好的樣子。”
說者有心,聽者更有心。
蕭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冷笑一聲“阿熊,去給孤送些東西到計相府上,送給王大姑娘。說是給她壓驚用的。”
伍熊見蕭珉聽進去了他的話,暗喜在心,應喏后退出了承德殿。
承德殿里只剩下蕭珉一人,他繼續看著手底下送來的各處消息,渴了自己倒茶不假他人之手。
因為不確定自己身邊伺候的人哪些是真的忠于自己,哪些是旁人安排進來的細作,他年幼時不敢拿自己冒險,干脆一刀切,做出不喜身邊伺候的人太多的樣子。這習慣這么多年就延續了下來。
將所有消息都看過后,分門別類整理好,去了承德殿后殿的左側,打開一道暗門進去,他點了燈,燭光照亮了暗門里面的空間,不大的房間里放了好幾排書架,每個書架上都放了許多的匣子,蕭珉把剛才整理好的字條分別放進最靠外的一個書架上的不同匣子里。
這樣的匣子每一個里面都放了不少的字條,全部是這些年蕭珉讓手底下人收集的各路消息,有用的沒有的都存留下來,誰知道有一日那些當初沒用的消息不會變得有用呢。
把字條放好后,蕭珉熄了燈,關上暗門,后殿又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他這才步出承德殿。
四月的京畿陽光正好,蕭珉出了承德殿去往東宮最高的問學樓,他登上問學樓,負手眺望大內,躊躇滿志。
父皇昏庸老朽,殘害忠良,注定是要遺臭萬年。
試問這萬里江山除了他蕭珉還有誰能一力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