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皇后冷笑“那就請圣上動作快一點兒,否則你心愛的玉氏就沒命了。”
玉氏回過神來,身上的華服都被剝了一半了,她驚叫“你們這些狗東西,以下犯上,別碰我,圣上,救我,救我”
“來人來人把皇后給朕拿下”梁帝把香爐掃倒。
皇帝身邊的人立刻就要去拿下皇后,皇后身邊的人以及尚宮局的女官們攔住皇帝的人,雙方對峙起來,各不相讓。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一個內侍連滾帶爬跑到坤順殿外說“煩請兩位通傳,前頭幾個大相公在慶德殿請見官家,有十萬火急之事。”
守門的坤順殿內侍看是政事,不敢耽誤,讓他進去。
內侍跑進坤順殿,邊跑邊呼喊“官家,罪臣金柄在臺獄里畏罪自盡了”
金柄在臺獄里畏罪自盡了,臺獄的墻上留下了一行用血寫的字跡,承認里通外敵,將朝中兵甲挪出送去獫戎,去年一仗援軍遲遲到不了幽州,也是他故意在路上耽擱的。
大理寺的仵作來看,金柄是被削尖的筷子刺穿喉嚨而死,他在墻上留下的血字將所有的罪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是自盡嗎”大理寺知卿事路淵問仵作。
仵作道“金柄手握著筷子,身上沒有其他傷,的確是被筷子插破喉嚨死的,只是”仵作頓了一下,再說“筷子尖銳,不似臺獄給的,不知他是怎么把筷子削成這樣的。”
路淵點頭,讓吏人把金柄的尸體抬走,他在牢房中轉了一圈,細細看了墻上的血書,然后轉身,正正對上對面牢房里沈摯的目光。
他走出來,站在沈摯所在的牢房前,“沈少將軍。”
沈摯呵了一聲“我一介等死之人,當不得少將軍三字。”
路淵拱了一下手“少將軍與金柄的牢房對著,請問沈少將軍,金柄真是自盡嗎”
“不知。”沈摯說。
路淵眉頭皺了一下“少將軍,此事人命關天,還請少將軍據實已告。”
“人命關天”沈摯站起來,走到牢門前,與路淵面對面,恨道“他金柄的命是命,是人命關天。幽州廣陽城幾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邊塞將士的命就不是命”
路淵沉聲道“沈摯,這兩件事豈能混為一談。”
沈摯冷笑一聲,坐回椅子上,漫不經心說“我睡著了,不知道金柄是怎么死的,看起來就是自盡嘛。”
“沈摯,你多年行伍,枕戈待旦,對面有什么動靜你能聽不到你最好老實交代,隱瞞金柄的死因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路淵像審犯人一樣審問起了沈摯。
沈摯諷道“屈打成招不是你們審刑院大理寺最擅長的招數么,你要不試試把我屈打成招,說不定你讓我攀咬誰我就攀咬誰。”
路淵看了沈摯好一會兒,點了點頭,哂了聲,離開臺獄。
沈摯靠著椅子,眼睛盯著對面牢房墻上,隔得遠他看不清楚墻上的字,但在發現金柄死了的第一時間,趙老四就來跟他說了墻上寫了什么。
他并沒有騙路淵,跟沒有與大理寺較勁兒的意思,他是真不知道對面金柄是怎么死的。
他午間吃了獄卒送來的飯,沒多久就眼前看不清東西,迷迷糊糊,頭暈且四肢無力,他雖然掙扎著想清醒過來,奈何藥性太強,他最終還是昏睡過去了。
還是趙老四把他給拍醒來的,一醒來就得知金柄畏罪自盡,并在墻上留下血書一人攬了全部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