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按你們說的跟官家上稟了今次日食,你們答應我的”
沒讓賈汪說完,幕籬女子抬手示意了一下。
賈汪閉嘴,看著東面,沒一會兒,兩個壯漢押著他的妻弟過來,妻弟凄厲大哭“姐夫救我,姐夫救我,他們要砍我的手”
“你們”賈汪聽了,對幕籬女子怒目而視,“這是要言而無信嗎”
月白長衫男子輕笑一聲“賈卜令,你可看好了,你這妻弟的手可是還好好的。”
賈汪又不瞎,當然看到妻弟的手還好好的長在身上,只是不忿這些人用他妻弟來威脅他,也氣妻弟嗜賭成性,還不出錢還連累了他。
“我已經按你們給的說法上稟官家了,可以放了人吧。”賈汪氣道。
“不著急。”月白長衫說“賈卜令說與沒說,咱們也不知道,總要看到后續結果才行。”
“你們你們”賈汪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言而無信厚顏無恥之徒。
月白長衫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賈卜令以為呢”
賈汪雙眼仿佛能噴火一般怒視月白長衫,后者回以微笑。
半晌,賈汪終是泄氣了,道“你們說得對。”
白月長衫便揮手,讓壯漢再把賈汪妻弟押下去。
賈汪無視妻弟的嚎啕與咒罵,在涼亭里選了離那兩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最遠的一張石凳坐下,沒好氣兒地說“那你們想看什么結果你們要什么結果才能放了我妻弟難不成你還還想讓官家下罪己詔不成告訴你們,不可能的”
水色的幕籬絹紗動了一下,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為什么不可能”
賈汪冷笑一聲“官家性情如何,你們不清楚,我在朝為官難道不清楚嗎”
女子道“如今后族澹臺家旗幟鮮明地站在太子身后,聯絡了眾世家以皇后受辱便是國朝受辱為名清君側,要求誅殺奸邪入內內侍省大監喬保保和后宮玉貴妃等。朝中,罪臣金柄死在獄中,疑點重重,他家中抄出的財物合起來竟是國庫一年的稅收,如今各勢力互相猜忌互相攻訐,清君側這么大的事情他們都沒空管了。這時候上天忽然來了個示警,你說,朝廷該怎么辦”
賈汪警覺,這人干嘛跟自己分析局勢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個微末小官。”他拒絕參與話題。
“賈卜令,你恐怕不知,你那妻弟不僅嗜賭成性,還在外放利錢,有人家還不上他就強逼人家家中女兒與他做妾,那女子可是良家子。”幕籬女子說。
月白長衫補充“逼良為妾者,杖六十,徒一年。賈卜令,你可想好了。”
幕籬女子又道“你那妻弟之所以有錢去賭去放利錢,都是令正給的錢。”
月白長衫補充“令正給了其弟前讓其為惡,賈卜令沒有約束好內闈,家尚且不能齊,何談輔佐君王治理天下。臺諫知道了,一紙彈劾你輕則被貶,重則丟官。賈卜令,寒窗苦讀十載考了功名當了官,你可想好了。”
什么話都讓對方說完了,就是擺明了要威脅自己幫他們辦事,都不假模假式來虛的,賈汪毫無辦法,只能喊屈應下。
“你們還想讓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