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鄧謁者來了。”紫草通稟道。
王妡收斂已經發散到九天外的思緒,讓鄧朗進來。
鄧朗行禮后被賜了座,坐下后聽王妡問“京兆府抓到的兇手可知是什么人嗎”
“稟娘娘,臣讓人細細查問過,那人是個亡命徒,專干收錢殺人的勾當,”鄧朗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見背后有什么主子。”
王妡微感詫異“竟也不是蕭珉的人嗎”
鄧朗很肯定道“不是太子殿下的人。”然后壓低了些聲音說“就剛才,臣來的路上無意瞧見了太子殿下安排去殺泉香閣假母的其中一人。”
王妡垂眸沉思著,自己竟是判斷錯了,不是蕭珉一手安排的“真兇被抓住”,而是還有另外的人參與其中。
會是誰呢
禁軍出了問題,除了蕭珉還會有誰在其中得到好處呢
鄧朗不敢打擾王妡的思緒,老實坐著不出聲,香草端了果子來給他,他抬頭感激地沖香草笑,笑得香草一頭霧水就這么缺兩碟果子吃嗎
“小鄧。”王妡喚。
鄧朗立刻把投在香草身上的目光轉回來“請娘娘吩咐。”
“你去安排人幫京兆府抓的那人申冤。”王妡說道。她倒是想看看還有誰在背后使力。
“是。”鄧朗應道。
“還有,”王妡手指點了點書案,“把真兇給京兆府送去。”
“娘娘是說”
“太子是個正直的人。”
鄧朗立刻懂了,太子是個“正直的人”的話,那不正直的就是三皇子了。
他跟太子“搶花魁”,秉持著“我得不到就毀掉”的原則把花魁殺了,又遷怒地把假母也殺了。以他被官家寵壞的性子,完全做得出此事。
鄧朗領命離開,去安排人手做事,朝廷軍敗得令人發指,沒理由就讓金柄頂了全部的罪責,然后到此為止。
鄧朗離開后,王妡也不繼續看書,拿了紙筆寫下一個一個人名,都是三衙禁軍掌事的管軍。
隨后一個名字在她心中浮現出來,如果京兆府里的那個“兇手”是此人安排的話,倒也說得通了。
片刻后,她拿筆把殿前司都指揮使呂師這個名字圈起來,叫來人吩咐“去傳話,請步軍司的李步帥來東宮說話。”
“喏。”門外內侍應道。
王妡這頭剛吩咐了請侍衛親軍步軍司都指揮使李漸,那頭有宮人來稟報,說皇后娘娘請太子妃入宮。
王妡蹙了眉頭,問“有說是什么事嗎”
“回娘娘,大內來的人沒說是什么事。”宮人道。
王妡心頭閃過一絲不悅,讓人伺候著更了衣,臨走時吩咐內侍“你去跟太子說,待會兒李步帥來了,讓他好生招呼,留李步帥用晚膳。”
內侍忙忙應喏。
王妡一路匆匆進宮,李漸聽了傳喚就一路匆匆來了東宮,由內侍引著去承德殿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