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爭氣的蠢貨弟弟,每一次每一次捅婁子了都要她這個姐姐來收拾殘局,她是前世欠了他的嗎
還有太子
他怎么敢怎么敢這樣威脅他好歹也要喚她一聲嬸嬸
平郡王妃眼淚大滴大滴砸落,片刻后伏在妝臺上嗚嗚哭了起來。
然后哭有什么用,也解決不了問題,平郡王妃哭了一會兒就坐直擦干了眼淚,盤算著怎么說服婆母在中秋宮宴上向官家為楚王請賜婚。
也不知太子好端端的怎么打上了楚王的主意,楚王又沒有實權,還不如她家郡王爺。
金根車一路平平穩穩駛回東宮,很巧的在麗正門遇上了太子的車架,金根車停下為太子讓道,王妡掀開車簾與那邊也掀開車簾看的蕭珉對視了一眼,就放下了車簾。
蕭珉一看她那么干脆利落放車簾,活似多一眼都不愿意看他一樣,就一股郁氣堵在心口,想來想去還是不爽,對外頭吩咐道“去把太子妃請來孤這兒。”
東宮衛率狄洪驚愕地朝太子軺車看去,又去看太子妃的金根車,最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東宮大門,無語了片刻,認命地去請太子妃移動。
“你說什么”紫草兇巴巴瞪大了眼,一副想打人的兇悍模樣。
狄洪硬著頭皮再說一遍“殿下請娘娘移到軺車。”
紫草維護自家主子,很早就看太子殿下不順眼了,逮著機會就指桑罵槐道“你是不是有病,這都到麗正門了,還要太子妃換車,不知道太子妃今兒個在大內累了一天嗎這又上車又下車的,累壞了你負責啊”
“這這我”狄洪招架不住紫草,只能求饒地使眼色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我們臣下何苦為難臣下。
紫草哼了一聲,纖瘦的身軀攔在金根車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勢。
雙方在麗正門前對峙著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說什么紫草也不讓開,哪怕是太子親自出面也沒用當然蕭珉也沒有親自出面,反正就是太子妃累了,動不了。
王妡移不移動都無所謂,但紫草這么維護她,她當然不可能拆自己人的臺,所以端著在金根車里不說不動,反正這樣對峙難看的又不是她一個,她忍得了。
但是蕭珉忍不了,讓人把狄洪叫了回來,沉聲吩咐了一聲“進去。”
軺車先動,金根車跟在后面,一前一后進了東宮大門。
兩人下車,王妡禮儀周全地朝蕭珉福了一福,也不多說,回麗正殿。
蕭珉站在原地看了王妡的背影片刻,氣悶地往承恩殿走,走到半途越想越氣悶,腳步一轉,往麗正殿而去。
“見過太子殿下。”麗正殿外庭的宮人們看到大步走進來的蕭珉,屈膝行禮,待蕭珉走過,互相欣喜地看著。
麗正殿門外守著的宮人是太子大婚前掖庭撥過來的一批,在東宮沒什么根基,被王妡挑了些放在自己這里做一些粗使的活計,不了解一絲內情,只覺外頭太子愛極了太子妃的傳言太假了,自從她們來了麗正殿伺候,就沒見過太子來過這里,太子妃半點兒都不受寵。
奴婢的命運與主子息息相關,這些宮人年紀都不大,在宮中還有好些年要熬,自然會為自己的前途擔憂,看到太子終于來太子妃處了,也是由衷的為主子高興。
寢殿里頭,紫草帶著幾個小宮人伺候王妡更衣,聽到外頭此起彼伏的請安聲,紫草動作頓了一下,擔憂地說“娘娘,太子他”
王妡抬手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紫草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給王妡換上了一身舒適的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