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蕭燁是先帝最小的皇子、今上異母幼弟,剛過而立,領雍州牧職,不視事,整日里同一幫文人喝酒吟詩作畫,模樣俊美恍若神人,風姿特秀,在青樓還有幾分薄幸名,是閨中少女聽到名字就臉紅的人。
楚王的母妃與平郡王府的老王妃是閨中密友,太妃過世時托了老王妃照拂幼子,老王妃可說是將楚王看做自己的幼子那般照顧著,楚王前頭的婚事就是她幫忙張羅的。
可惜先楚王妃福薄,難產去了,只留下個女兒,楚王為亡妻守了三年,京中人人都贊一句恩義深情,之后他就放浪形骸了。
楚王這么多年一直不續弦,沒有嫡子出生,可是把老王妃急壞了。
“才女之名”老王妃一聽是有才名的女子,頓時來了興趣,“我倒是不曾聽聞現在京中的那些閨女們都有些什么才名。”
平郡王妃看了一眼王妡,對老王妃說“母親您這兩年走動得少了,所以才沒聽說,翰林院吳家的女公子作得一手好詩文,一首絕句艷驚四座,京中許多文人大儒都贊不絕口,那句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聽聞楚王還贊過。”注杜甫絕句
“是么,是么。”老王妃一聽蕭燁還稱贊過吳家女,就更感興趣了,連連追問“模樣怎么樣性情怎么樣”
平郡王妃說“聽說那性情沒得說,都說有才之人多恃才傲物,這吳姑娘卻是個溫柔恬靜的性子,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呢。至于模樣,那吳家與是東山謝家的姻親,與臨猗王家拐著彎的親戚,您瞧瞧咱們這太子妃的模樣,那吳姑娘模樣是錯不了的。”
“好好好,一聽就是個好姑娘。”老王妃聽著已經迫不及待想見了。
王妡便恰到好處地說“不如中秋宮宴我喚了吳家表妹入宮陪宴,老王妃您正好仔細地瞧瞧”
“甚好甚好。”老王妃笑容滿面,笑完了才想起來問一句“不麻煩吧”
王妡笑道“老王妃說笑了,一家人,哪有什么麻煩的,屆時就讓表妹跟在我身邊就行,保準您看得真真的。”
老王妃更高興了,連連說“那就好,那就好。”
再說了一會兒話,眼見著老王妃疲乏了,王妡便出言告辭,平郡王妃送她。
出府的路上,平郡王妃讓跟著的侍女婆子走遠一些,王妡知她有話要說,也讓紫草等人離遠些。
“太子妃,我娘家弟弟的事”平郡王妃話語一頓,四下里看了看,又把聲音壓低了些,說道“我那弟弟委實不爭氣,我都不知道他捅了這么大簍子,可我娘家就這么一個嫡子了,他可不能出事。”
“郡王妃也知道,盜官鹽私販可是大罪。”王妡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回娘家狠狠打罰過他了,他以后不敢再犯了。”平郡王妃焦急地說“太子妃,你要我辦的事,我會盡力辦好,我弟弟他”
王妡抬手制止了平郡王妃接下來的話,說道“中秋佳節是個好日子,正適合請旨賜婚。”
平郡王妃連連點頭“太子妃說得是。”
王妡便道“我聽說,盜販官鹽的主犯名喚屈成天,是樞相夫人的娘家大嫂的三妹夫的表侄子,想必令弟是被人打著樞相的名頭欺瞞了,才敢犯下此等大罪。”
平郡王妃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住點頭“是的是的,他是被人欺瞞的,家父對他用了家法,才得知他是被人瞞騙了去,他膽子那么小,斷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王妡微微勾了勾嘴角,讓平郡王妃不用送了,登上金根車回東宮。
平郡王妃站在大門外待太子妃儀仗不見了才轉回府里,回到正院,她把侍女們都打發了出去,關上門暴怒地把妝奩掃在地上。
可惡
可惡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