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摯不再說話了,沉默地鑿開礦壁挖礦石,裝滿一筐就背上去,然后再下來繼續挖。
一天的勞作結束,沈摯隨著老漢上了礦井,在上頭看到父親沈震,兩人被分開在兩支小隊里,下了不同的礦道,眼見著要黑了才見上。
沈摯仔細瞧瞧父親,看起來精神氣兒還好。
然后幾個礦吏過來對役夫們搜身,確定他們沒有夾帶礦石才勾了名字讓人走。
一名礦吏搜到沈摯這里,一看名冊上的名字再對上沈摯即使灰頭土臉也不損俊美的臉,陰陽怪氣地嘿嘿兩聲,對旁邊的人說“喲,都快來瞧瞧,這可是沈少將軍。”
其他人立刻圍了過來,嬉笑道
“還真是沈少將軍,沒想到沈少將軍也會挖石,那我們得好好檢查檢查了,可別讓沈少將軍偷走銀石哈哈。”
“對對對,說得對。這搜身怕是搜不出來,是不是得讓沈少將軍把衣裳都脫了啊。”
“得脫,得脫,這樣才能檢查得清楚哈哈哈”
沈摯站得筆直,目光烈烈看著面前的幾個礦吏,這幾個顯然是受了什么人的意,故意來給他難看,他若是被激怒了就正中這些人下懷。
幾個礦吏嬉笑了一陣,看沈摯不為所動的樣子,就很不爽。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他還以為他是風光無限的少將軍不成。
一人眼珠轉了轉,看到不遠處滿眼擔憂望著兒子的沈震,頓時有了主意,大聲說“還有沈元帥,沈元帥也得脫了衣服搜身哈哈啊”
這人被沈摯一拳打在臉上,摔倒在地,一口血吐在地上還連帶了一顆牙。
“啊啊啊啊啊”他驚怒大叫,爬起來指著沈摯,尖叫“你竟然打我,你還以為你是什么少將軍不成你”
嘭一聲。
沈摯又是一拳過去,打在此人的肚腹上,再抓著這人的肩膀發了狠勁兒地一掄,將其他圍過來的礦吏擋開,一個側踢把離得最近的礦吏踢飛,再把手上的人往前一擲,砸在前方跑過來的兩人身上,三人哎喲哎喲摔成一團。
此處銀礦今日當值的礦吏有二十人,查礦石者六人,其他人在別處巡視,聽到動靜都跑了過來,被發了狠的沈摯按住就一頓暴揍。
還沒走的役夫見有人出頭,想起自己被礦吏欺壓的血淚,一下就忍不住了,就“揭竿而起”,一個人打不過,幾個人一起按住一個拳打腳踢,把礦吏打得哭爹喊娘。
沈摯見狀,說道“五人一火,鉗制頭手腿,打肚子或臀股。”
役夫們聽了,從一頓亂打變成就近五人結成一火,盯準一個礦吏就四人和三人抱住他的頭抓住胳膊腿,剩下的人就狂踢礦吏的屁股。礦吏數量有限,有的就干脆兩火一起抓住一個礦吏,輪流踢屁股。
一旁沒有加入“戰局”的沈震暗暗點了點頭。
銀礦的令史戰戰兢兢躲在老遠的地方,喊話“沈摯,你可是戴罪之身,你敢殺朝廷官吏”
沈摯隨手抄起一個鐵鎬往令史處一擲
令史看到飛來的鐵鎬,想躲,身體卻沉重得仿佛有千斤,怎么挪也挪不動。他雙目圓睜,瞳孔放大,嘴巴張成圓形。那一刻,周圍的一切仿佛慢了下來都不存在了,他眼里只有那個飛來的鐵鎬。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