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妡頷首,說了句“讓人去承德殿偏殿見我。”說罷,抬步往承德殿走。
劉玉給王妡辦事將近一年,多少也能摸清楚這位東宮娘娘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吩咐下去的事情不太喜歡別人有太多意見,聞言就行禮告退,去找喬保保傳話。
至于喬保保皆是會不會為難自己,他們做臣屬的,當然要為跟隨的主子分憂。
喬保保一聽要他去承德殿見王妡,果然爆了,怒道“咱家這可是替圣上來賞賜的”
劉玉笑得和藹可親“娘娘的吩咐,下官可不敢違抗。旁的不說,太子妃是正一品,下官才幾品吶,哪敢違抗尊上的話。”
喬保保怒目圓睜,不想自己竟被個小小典內也噎著了,小小典內把品階搬出來說事兒,他就算再拿大,也不敢妄自說自己比太子妃更尊。
“咱家可是來替圣上賞賜,太子妃難不成還能尊過圣上”喬保保哼。
劉玉依舊是和藹可親臉,說“喬大監,瞧您這話說得,咱們這些臣屬奴才難能編排主子。這么,咱們娘娘知道是圣上的賞賜,為顯對圣上的尊崇之情,特意安排在承德殿受賞。”
喬保保又被噎住了。
劉玉再接再厲“咱們娘娘對圣上的孺慕之情那是比親生女兒還深,若非下官勸了,娘娘原本是想要在明德殿受賞哩。”
喬保保被噎得心口痛。官家賞了本女誡,太子妃要真在明德殿受賞,不要明日就會傳出各種難聽的傳言。
從來都是皇后教養太子妃,官家越俎代庖皇后職責,這不是貽笑大方么。
劉玉先發制人,幾句話噎住喬保保,失了先機的喬大監只能認栽,不情不愿往承德殿走去。
他是不會讓東宮好過的,哼
另一頭,王妡到了承德殿,蕭珉正在殿中與人議事,聽聞太子妃來了,停下讓幕臣先行離開。
幕臣們與王妡擦肩,向王妡行了禮才繼續離開,王妡看了他們一眼,走進去找了一張與蕭珉不遠不近的椅子坐下,問“你在商議蔣鯤商議出什么來”
蕭珉避而不答,反問起王妡“聽聞你今日去了周家吊唁,孤倒是想知道你這是為何”
王妡神色不動,又問“你想動蔣鯤還是想動呂師”
蕭珉亦然,也接著問“前些日子你讓孤跟你去三班院,其實不是為了蔣鯤而去的吧,你是為了沈震你的那些聽說不是真的聽說吧,你對石門蕃部都知道些什么”
王妡接著問“你要動蔣鯤還很難,最有可能是通過蔣鯤動呂師。你能手握禁軍的底牌是什么”
蕭珉問“你和沈摯究竟是什么關系”
王妡看著蕭珉,眸子黯沉,還是筆直端坐的模樣,面上毫無表情,周身的氣勢卻微妙的一變,令人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蕭珉微愣,像是也驚詫自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放在膝上的手漸漸握緊成拳,卻在王妡的注視下凌厲了眉眼,厲聲道“王妡,你是孤的妻子。”
王妡定定瞧了他約莫一炷香時間,忽然嗤地一笑“蕭珉,若非我是你妻子,你早就被廢了。”
蕭珉大怒,王妡卻是轉過頭,后腦勺仿佛寫著“不想和廢物說話”,蕭珉滿腔怒火亟欲發泄,偏這時門外守著的內侍通報劉典內求見,喬大監前來送官家賞賜。
喬保保一來東宮就來拜見了太子,蕭珉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老皇帝給他的太子妃“賞”了女誡,深感受辱,黑著臉打發了喬保保。
然而現在嘛,喬保保送來女誡,氣不過的蕭珉說王妡“你合該多讀讀女誡,明白為人妻者該如何侍奉夫君。”說罷,不給王妡反擊的余地,叫進喬保保和劉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