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閉嘴”
“母妃”蕭芊眠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全沒了平日的溫柔,“您就是性子太好,讓個西南來的賤籍爬到頭上去作威作福。那玉貴妃要是不讓您過好日子,那大家就都別好好過日子了”
曾賢妃閉了閉眼,滿心的無可奈何。
“芊芊要讓誰日子不好過了”一道清朗男生從門口傳來,母女二人同時轉頭。
“哥”蕭芊眠委委屈屈喚了一聲。
蕭珹走進來,向曾賢妃行禮,被后者拉著坐下,才問妹妹“誰又惹急了你,在門口就聽到你的大呼小叫,可不像平日的你。”
曾賢妃朝女兒搖頭,示意她別說,蕭芊眠假裝沒看到,對蕭珹說“還不是玉坤殿的,又欺負母妃。”
蕭珹不由沉默。
蕭芊眠看蕭珹不說話,急了“哥”
“芊芊,夠了。”曾賢妃聲音嚴厲了幾分,但看女兒滿臉的委屈,又不由得放緩了說話“三皇子平亂有功,就連皇后都得避玉貴妃鋒芒,何況是我呢。再說了,我也不覺得委屈,只要你們兄妹倆好好的,母妃我就會好好的。”
蕭芊眠朝蕭珹看去,后者與她對視了一眼就立刻避開了她的目光,她更覺委屈得厲害。
她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明白這里的跟紅頂白,也明白為何要明哲保身。明白歸明白,委屈是委屈,她時常在想,若是自己和兄長爭氣些,能得父皇一絲垂憐,母妃的日子是不是就不會這么苦了。
母子三人圍桌而坐,誰也沒有動沒有出聲,任由桌上的山煮羊逐漸冷卻。
翌日,三皇子珩的慶功宴,紫微殿一早就灑掃一新,光祿寺巳時就開始忙活起來,為晚上的宴會烹飪菜肴。
有傳言說官家要趁著這個機會給三皇子封王。傳言傳到東宮里,蕭珉聽了就是一陣嘲諷大笑。
“父皇可是心心念念想讓老三取孤而代之,又豈會在這時候給他封王。”蕭珉頓了一下,又道“倘若給他封王了倒更好,孤就有理由提出讓老三去國就藩,把他趕出京城。”
伍熊伺候蕭珉換上晚宴的常衫,好奇問道“殿下,官家既不想給三皇子封王,那怎么二皇子也不封王”
“老二”蕭珉想了想,說“或許父皇都忘了還有老二這個兒子了吧。”
他不禁想起了昨日郊迎時蕭珹說的那一通意味不明的話,皺了眉頭。
“這個老二”
“殿下說什么”太子聲音太小,伍熊沒聽清楚。
“無事。”蕭珉微搖頭,“走吧。”
東宮門前,太子妃已經等著,見太子過來矮身福了一福,等著太子先上車。
“姽婳與孤同乘一車,如何”蕭珉對禮數周全的王妡說。
王妡淡淡說“母后尚且不可與父皇同乘一車。”
蕭珉默然,哂道“你說得對。”隨后登上軺車。
王妡這才上了金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