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背后說人壞話不可取。”沈摯兄代父職,嚴厲教育小妹。
沈徽紜扁著嘴,抓著沈摯的袖子“盧靜程討厭鬼還不是背后總說我們的壞話。就許她背后說人,不許我叫她討厭鬼哦。”
沈徽純解釋道“盧娘子當面都是笑語盈盈,背后常同人說我們是母老虎,很兇,還編排臺獄之事,污我們清白。這些都是旁人告訴我們的。”至于旁人說這話,是想看笑話,也沒必要多說。
沈徽紜補充“還笑話阿姊嫁不出去,變成老姑娘,將來會被兄嫂掃地出門。”
“一派胡言”沈摯怒道。
“是吧。”沈徽紜拽著兄長袖子撒嬌,“那盧靜程可壞呢。”
的確很壞,一個姑娘家竟然說話如此惡毒。沈摯皺起了眉。
盧娘子這樣,恐怕是九牛一毛。這些年,京中對他們家的各種言詞沒有斷過,兩個妹子想必是受了許多委屈的。
“是阿兄不好,讓你們受委屈了。”沈摯滿臉歉然地說道。
“胡說,阿兄是這世上最好的阿兄。”沈徽純說。
“就是,壞的是盧靜程,她才配不上阿兄呢。”沈徽紜拍拍胸口,“好在,皇后讓她去禍害別人家去了。”
沈徽純輕拍了一下小妹“好了,你也別老說這些不著調的話,總歸她與我們是沒有關系的。”
“知道啦。”沈徽紜乖巧應,但還有最后一句“我才不想說討厭鬼呢,是她非要惹我。有本事她當我面說,看我不把她打得滿地找牙。”還揮了揮小拳頭。
沈徽純“”
“哈哈哈。”沈摯笑著拍了拍小妹的頭,“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兒。”
沈徽紜驕傲挺胸。
沈徽純眨眨眼,一把抓住兄長另一個袖子,小心翼翼道“你可不可以帶我進宮見皇后殿下或者你跟殿下說,我求見,希望她能撥冗見一見我。”
沈摯微微疑惑“你要見殿下做什么”
沈徽純挺胸抬頭“我想當女官。”
沈摯訝異。
這時,外頭親隨來報“侯爺,寅時還差一刻,該更衣了。”
沈摯點了點大妹的額頭“你等我回來再說。”
寅時,沒休息多久的朝臣們都穿上祭服,仆役護衛打著火把護送到宣德門前。
寅正,大駕鹵簿出宣德門,往南郊圜丘。
御位設于圜丘東南,望燎燃于圜丘之北,祀前三刻,王妡出玉輅,登圜丘。
她身著深青袆衣,赤質,五色。與以往的皇后袆衣不同,其上,日、月、星辰、山、華蟲、火、宗彝在衣;藻、粉米、黼、黻四章在裳。衣畫,裳繡,以象天地之色也。
頭戴十二樹花,飾金為龍。
是帝王才能使用的紋飾。
看起來哪哪兒都逾制,卻又哪哪都在情理之中。
眾臣仰頭注視圜丘之上的女子,隱隱有騰龍之勢,翱于九天。
“拜”奉禮郎清亮高亢的聲音在豫和樂聲中傳至圜丘各方,王皇后搢大珪、執鎮珪,群臣跪拜,太常省牲器,望燎騰起,火燒得極旺,青煙直上天際。
太祝唱禮,協律郎舉麾,鼓柷,樂舞九成。
王妡面南,微垂眼睫俯視眾生。
這一次,她的身邊再無他人,她終于走到了萬人之上。
可是還不夠,還不夠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