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愁苦地想著,第二天他就病倒了。
他這一病倒是錯過了大事,外頭的人還真沒空說他,全都被皇后妖后又一舉措給驚到氣到。
王妡在望朝上道提商籍為良籍,允商人科舉。
滿朝文武都驚呆了。
不行,不可以,簡直荒唐,胡作非為。
商人重利輕情義,就是下九流者,豈可提為良籍,更遑論科舉出仕。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都不知道究竟是讓女子科舉更糟糕一些,還是讓商人科舉更糟糕一些。
此消息火速傳到民間,又迎來一輪新的討論,或者說,討伐。
在多數士子的嘴里,王妡已經成了故意想要大梁滅國的妖孽,更有私下流傳的話本把她類比妲己,月圓之夜會變身狐貍的那種,她身邊一眾幫兇都是各種豺狼虎豹。
廢后之聲高漲。
“這些人倒也沒說錯,我還真是要把大梁給滅了。”王妡翻著手里粗糙的話本,越看越覺得好笑“月圓之夜我會變成狐貍這些人怎么想的,真是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姽婳。”沈摯皺著眉說“現在外頭到處都是廢后的聲音,我聽聞一些人準備上疏請求官家出來理政,官家若實在不好,就請楚王攝政。”
“蕭燁啊。”王妡更是覺得好笑,“恐怕他們的目的不是蕭燁,是蕭珹吧。”
沈摯點頭“德陽王被禁在府中,并沒有真正消停。”
王妡靠著軟枕,輕笑“他們推舉蕭珩,我反而還有點兒可行。”
“那位三爺性子難以琢磨,風險更大。”沈摯道。
王妡頷首“蕭珩一直鬧著要去東都報仇,倒是讓他現在去也無妨。”
說罷,她又繼續翻看手里的粗糙話本,里頭為了侮辱她極盡淫詞艷語,沈摯皺著眉把王妡手里的話本抽走。
“別看了,都是些混賬東西。”沈摯道“抓起來去做幾年力役,還能派上點兒用場。”
王妡笑了,勾勾手指讓他湊近些,在他湊過來后輕捏住他的下巴,低聲說“生氣吶”
怎么可能不生氣呢。
“誰拿了這種混賬話本給你”
沈摯一臉要找人麻煩的表情。
王妡輕碰了碰他的嘴唇,“生什么氣呢,就按你說的,把那些人送去邊塞做個年力役。不氣了。”
“我”沈摯抬手,緩緩將王妡擁進懷里,蹭著她的頸向,“我只是很心疼。”
難聽的話比比皆是,沈摯知道王妡開放民議的用意,開放民議有利有弊,他只是很心疼她承受的那些侮辱和誣蔑。
王妡輕笑,安撫一般拍了拍沈摯的背脊,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何為一力降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