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王妡又是一道令下,先帝第三子蕭珩領東都行臺尚書職,即刻出發。
在大梁尚書為寄祿官的當下,別說行臺尚書,就是尚書仆射,也是無實職的。
但是由蕭珩東都行臺尚書,妖后就是故意報復。
朝中誰不知道,太后虐殺了蕭珩生母玉氏,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蕭珩就沒掩飾過自己要復仇的心思。
太后領著大皇子在東都,蕭珩即刻出發前往東都
妖后,好狠的手段。
王妡這一系列的動作,激得本就反對她的朝臣更加逆反,但這群人當中又分了激進和謀定兩派。
激進派自然是要一舉推了德陽王蕭珹上位,至高無上的皇權怎么能掌握在區區婦人手里,這是前古未有的奇恥大辱。
謀定派則認為妖后詭計多端,應該謀定而后動,先暫時不能有大動作激怒她,她手握國朝半數以上兵權,直接調兵,可就不止讓人喝一壺了。
兩派發生了分歧,目的相同,卻神奇地分道揚鑣。
也是有趣。
在激進派摩拳擦掌要搞個大的,怎么著也要讓妖后傷筋動骨,一騎飛馬從北邊來,一人倒在登聞鼓前,用最后的力氣敲響登聞鼓,請朝廷救下身在獫戎的梁人。
“國朝有奸細,傳書與獫獠,梁人被殺害,救命啊,救命啊”
聲聲泣血。
朝野為此嘩然,王皇后召此人上紫微殿問話,親自過問此事。
“小人有證據。”那人顫抖著撕開衣服夾層,從里面拿出幾封皺巴巴的書信,內侍上去查驗,確認沒有問題后呈給王妡。
“去歲大寒,獫戎犯薊門,就是與此人密謀里應外合,想趁著我中原之地生亂,從中謀取好處,與此人互惠互利。”那人邊說邊流淚,“我朝有神器鎮守,擊退了獫獠,獫獠損失慘重,與此人多次書信往來,因沒有談攏,獫獠他們國中就大肆抓捕殺害梁人。”
“小人在獫戎販些粗布勉強糊口,這次與同去的商隊一起都被抓了,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商隊其他人現在還生死未卜,小人的兄長也在,嗚嗚”
那人哭得凄慘,殿上不少朝臣面容不忍,也有人覺得此人說法漏洞百出。
眾臣正等著王皇后發話此事,卻不想王皇后竟是宣了退朝,只叫了幾位宰執和幽州將軍、同知樞密院事沈摯去了慶德殿議事。
不少人看得就是眉頭一皺。
沈震已是河北兵馬大元帥,沈摯斷不能以武將入閣
慶德殿里,幾位宰執與沈摯將將坐下,王妡就要貢年把那布販冒死送回的書信遞給他們。
“都看看吧,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王妡冷笑著說。
吳慎接過信,先沒看內容,第一眼就看到信上的印鑒,心內震動。
這分明是分明是官家的私印之一啊
不僅是吳慎,左槐、王準手上的信也有這樣的印鑒,他們都認得。
而信上不僅有蕭珉的私印,還有一個在座的人都不陌生的印鑒獫戎小王子維澤爾。
幾封信的內容都是在說,蕭珉借維澤爾的兵攻大梁薊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