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跛了,也有一種殘缺的美,無人欣賞她,只有他能領略體會,這種感覺足夠讓人上癮,不可自拔。
發現賀蘭霆在摸自己的臉,指腹摩挲她的嘴皮,崔櫻下意識地以為他們還在韻事中親昵,于是輕輕咬住他的手,霧黑溫潤的眼眸偏頭靜靜地望著賀蘭霆,試探地舔了下他手上的扳指。
“阿奴。”
賀蘭霆眼神暗沉地問“你阿兄有沒有把孤給的好東西都帶回給你。”
好東西崔櫻玉臂勾住賀蘭霆的脖子,慢慢清醒,聲音里透著一絲懶洋的道“有,阿兄都給我了。阿玥很不高興,跟父親告狀,問同樣是妹妹,為何阿兄偏心我,事事好處只想著我。”
崔珣是光明正大地讓人把箱子抬去崔櫻院子的,打開后下人們都看見里面裝的什么,下人背地里閑聊幾句,被聽到傳到崔玥耳朵里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崔櫻沒想到崔玥會因此看不順眼,而找上崔崛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后來崔珣被叫了過去,不知跟崔崛在書房里談了什么,看在同為崔家子孫的面子上,派人去外面買了些胭脂水粉送過去。
名以上是安慰崔玥,實際上也還是崔珣瞧不上她,用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敷衍彼此之間微薄的兄妹情分。
崔櫻這是第一次在情事之后跟賀蘭霆訴家常,她還以為賀蘭霆會不耐煩聽,結果賀蘭霆把她從地上連著衣裳都抱了起來,從剛才轉動的門后進去。
半刻鐘后,崔櫻恍惚地看著坐在一旁為她套上鞋履的賀蘭霆,心里還殘存著微微的震蕩。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他幫她親手穿的,之前怎么一件件脫的,現在就一件件的套回去,就連羅襪也是。
他這個做派,簡直不太像一個太子,也不像平日里經常袖手旁觀態度漠然的他。
他能盛氣凌人斤斤計較,也能不拘小節隨性灑脫。
有時崔櫻的心,就是在他這樣出其不意的舉動之中逐漸迷失的,賀蘭霆猜不透她了,她又何嘗不是看不透他呢。
給她不經意的溫柔,給她區別于其他人的待遇,給她心里有她的錯覺,崔櫻不信,身為儲君,賀蘭霆還曾這樣伺候過她以外的人。
“馮家中等世家,與崔家聯姻是高攀,馮氏女子作為填房為你父親生下一女一男,其后家地位在京畿中跟著水漲船高,若外孫子能再成為下下一任崔家家主,只有百利無一害。你父親繼室想讓你那個弟弟取代崔珣,不過利益之爭,也屬正常。”
賀蘭霆順了下她衣裙上的褶皺,在崔櫻被觸動時淡淡道“但崔珣已經入仕,馮家、你父親的繼室都很難再動他,至多在其他地方與他為難。你是崔珣的弱點,是其中之一,后宅有利益相爭的女子勾心斗角的多,他們也只能時不時騷擾你讓你不厭其煩。若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就讓你身邊的婢女傳話過來,孤會幫你。”
他這話無異于是向崔櫻表明做她的靠山,只是不知這靠山能依靠多久。
“我知了。”
崔櫻想自己不過是無意的提起因他送的禮,帶來的一些列后果和發生的小事,沒想到賀蘭霆會聽進心里,還給她做了擔保。
這莫非就是他們私會下來哄好他的好處
賀蘭霆“下回想見孤,還打算再玩什么花樣。”
崔櫻面上一臊,推開他,從椅子上起來,“不知,下回你何時有空誰又能說得清楚。”她走了幾步,發覺賀蘭霆正盯著她還酸脹異樣的地方,脖頸瞬間爬滿一片粉霧。
“我走了,你,你以后別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嚇唬我了,傳到我阿兄耳朵里了怎么辦。”
賀蘭霆被她最后那一聲嬌嗔,嗔得許久沒有回神。
等眼前的人倩影消失不在,才回味的舌尖掃了下嘴角,他們之間若不是名義上的身份不可能在一起,怕是會被誤以為,是一對郎情妾意感情深厚的野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