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你覺得孤會信嗎。”
與其懷疑,不如問個究竟。
賀蘭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又在榭臺找到了崔櫻。
在看清她的模樣時,賀蘭霆呵聲讓魏科站住,“你就待在這。”
他眼也不眨地望著脫了鞋履羅襪,趴在榭臺,半撐著手的崔櫻,說要垂釣的人,此刻卻在戲水。
白嫩的雙足抬到半空,如蜻蜓點水晃蕩著,一旁的婢女跪坐著,將她的東西收攏到身旁。
“落繽,快瞧,這有條銀尾。”
崔櫻的嬌媚的聲音軟軟響起,她驀然回頭,目波澄鮮,眉嫵連卷。
落繽匍匐在地,以頭點地對賀蘭霆行拜禮。
他居高臨下凝視崔櫻,鞋履合縫嚴密地踩在她裙擺上,雙眼暗火簇動,侵略性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再跑,看看。”
“”
崔櫻側腰仰著后半身,衣裳下臀線玲瓏曼妙。
賀蘭霆動也不動的踩著她的衣角,她自然就起不了身,也跑不了,反而因為這些動作,讓衣物纏得更緊了。
她無視著賀蘭霆的眼睛里,終于又有了他的身影,清冷的眸子漸漸染上薄怒。
崔櫻試圖去推他的腿,碰到對方鞋靴,只覺得硬邦邦的,面前的賀蘭霆像座難以撼動的大山一般。“你。”
崔櫻目光濕潤火亮,賀蘭霆好整以暇欣賞。
他站在她的身后側,崔櫻身形嬌軟削痩,手臂根本沒那么長,能碰到他的鞋頭就算不錯了,看她使勁推拒,眼里透著堅韌不屈,咬著艷紅的嘴唇,當下目不轉睛。
崔櫻一聲嬌嗔,“你,走開。”手上揮舞的動作跟趕蒼蠅般,有著對賀蘭霆的厭煩不耐。
“你想怎么樣”
她累得氣喘吁吁,頭挨著手肘,偏著耗費完力氣變得通紅的臉。
賀蘭霆看她在他眼前,躺在榭臺上掙扎,對她生出的大半怒氣就陡然消失殆盡,被甩臉子,被橫眉冷對,被視若無睹,都好似抵不過她嬌嫵的不甘不愿的情態。
他沒錯過她眼中閃過的一絲委屈跟怨恨之意,聲線沉穩,有著自己的考量反問道“這句話,應當是孤問你。崔櫻,孤哪里得罪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隨著他的話一出,崔櫻剛剛還紅透的臉面,霎時褪去桃花般的血色,眼神幽幽,柳眉顰蹙,我見猶憐地看著他。
很快地,一行清透濕潤的淚珠從她眼角處滑落,從面龐到秀氣的下巴,啪嗒滴落在灰色的地面上。
賀蘭霆回過神時,他已經收回腳,半蹲下身,手指放在崔櫻下巴處,卻沒來得及接住那滴透明的眼淚。
崔櫻此時一看就是受盡委屈,被他的話問到傷心處的樣子。
可他剛才不過是反問她一句,其他的話還什么都沒說,她有什么好傷心的。
賀蘭霆視線冷厲了一瞬,他看起來有些兇的樣子,語氣未見絲毫溫柔地問“孤并沒對你惡言相加,你落什么淚。是因為孤,還是有除孤以外的人對你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
他快速回想,腦中浮現崔櫻跟人走到一旁,單獨說話的畫面。
捏著崔櫻下巴,肯定詢問“是妙善”
不過三言兩語,賀蘭霆此時已經猜測出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崔櫻在初始看到他時,還只是神色玩味,面帶嘲弄。
是在與妙善說過話,回來在向樊懿月祝賀以后,她對他整個臉就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