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賀蘭霆還可以將她這種情況,當作是為了彼此避嫌,她顏面薄,看重聲譽,才故意做出兩人都不熟的樣子,保持著宛如陌生人的距離。
后來她從他身旁走過,還故意“嘖”一聲時,賀蘭霆就反應過來情況不對了,應當不止是要與他避嫌這么簡單。
現在知道了,她定然是在誰那受了什么氣,加上前因后果,就把氣都挪到他這來撒了。
一點也不知尊卑,忘了分寸。
賀蘭霆“她跟你說什么了。”
想不到賀蘭霆這么快就弄清楚緣由,崔櫻心里微訝,嘴卻閉得緊緊的。
她哪有臉跟他說,自己是聽了他皇妹妙善公主的話,被傷到了,所以連帶將他埋怨上了,才不高興,才難過的。
都怪他,要是他不這么惡劣地作弄她,不仔細問她緣由,她也不會因為他短短一兩句話,就惹得眼皮子淺的,一下流淚了。
想當初她跟他清清白白,后來一步一步就走錯路了,各種威逼利誘,不也都是他干的好事。
賀蘭霆捏痛了她的下巴,崔櫻皺眉反抗,指甲掐進了他的手腕肉里。
“不要你管。”
崔櫻吐著嫣紅的舌頭,忍痛道“我和你不過就是皮肉上的那點干系,哪需你對我問東問西,我就是受了委屈,哭了,又與你何干。”
即使她對他說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又能怎么樣。
她落入今天背德令人不齒的境地,不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嗎。
賀蘭霆松開些力道,崔櫻下巴上出現了一抹粉紅的印記,她喘息著,一手撐地,一手揮開他的手,從地上爬起身。
然而,在她走過他身旁時,被一只大手摟腰撈了回來。
賀蘭霆從她背后抱住她,俯身把臉埋在她的肩頸處,在察覺到崔櫻愣怔忘了動彈時,道“哪里不相干。”
“你就在孤懷里,你是孤的人,即使是皮肉干系,孤也可以憐惜你。”
他摟著她,說話間手指也強硬地與崔櫻十指相扣了,兩只手都是。
這么熱的天,他也不嫌熱,周圍的風越吹越燥,崔櫻逐漸拉回差點就被他虛假的溫柔蒙騙過去的神智,“你,你不要胡”
無疑,賀蘭霆說的話現實又動人。
就好像他真的愛憐她一樣,但是真正愛憐一個人,他會說出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嗎。
崔櫻被他抱得死死的,周圍的人都退了個干凈。
“跟孤說說,她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為了讓崔櫻服軟,賀蘭霆不惜含住她的耳根,“嗯”
恰巧耳根是崔櫻感到癢的地方之一,她左右閃躲,都避不開賀蘭霆的騷擾。
崔櫻急中生智,驚呼一聲,“有人來了。”
賀蘭霆驟然感到腳上一重,崔櫻踩在他鞋履上,光裸的玉足碾壓著他的腳背,趁他松手時,彎身從他懷里難得輕盈地鉆了出去。
賀蘭霆一時抱了個空。
崔櫻艷麗嬌嫩的面容上淚痕還未干透,雙足未著一物,她忌憚地瞪著賀蘭霆,忽而提起裙擺,轉身打著赤腳奔跑離開。
她躲進了水榭旁的屋內,在把門關上前那一刻,賀蘭霆成功阻攔,躋身進去。
在遠處廊檐下,一雙正在偷看的眼睛除了震驚,就只剩下怨毒與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