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科從另一旁過來,他低聲說道幾句,氣氛頓時發生變化。
崔櫻聽見賀蘭霆道“人在何處。”
他語氣聽著像出事了,崔櫻好奇的余光瞥著他,賀蘭霆一下就捉住了崔櫻偷看的小動作。
他忽然降低了音量,大概是不想讓她知道,于是故意調轉了身形方向,避開她的目光,跟魏科交代了幾句話。
崔櫻立馬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她裝作不在意地搭上落繽的肩膀,“替我整理一下,出來得太久了,該回去宴上。”
落繽擔心她,跟在崔櫻身邊她多少已經明白,太子每每會與女郎之間發生什么事。
她安慰道“女郎受苦了,這么久了,是不是回去歇息為好。宴上那么多人慶賀,少了我們也不算什么。”
崔櫻猶豫了下,“你說得對,這宴上的人大都與我不熟,我留在這也沒什么意思。走罷,不過不回去,我們去別處。”
賀蘭霆靠近時,剛好聽見崔櫻對蹲身幫她整理衣裳的婢女道“你陪我去找顧行之,樊娘子的生辰宴他竟然沒來,還有妙善說的話,我好奇他是怎么了,但愿他平安無事。”
崔櫻語氣平淡,卻也略含隱隱的擔憂。
賀蘭霆遽然道“別去。”
落繽驚訝地抬頭,看到她家女郎淡定地站在原處,對著太子愛答不理,又跟之前一樣,裝作沒聽見。
而太子也沒有惱羞成怒,而是走過來攬住了女郎的肩膀,落繽識相地匆匆退開些許。
賀蘭霆“這里你不想待,孤帶你回府邸。半月才見一面,你難道不想跟孤多處處。”
他大概事先預料崔櫻又會說出什么氣人的話來,于是在她張嘴時,首先捂住了她的嘴。
崔櫻在他掌心中嗚嗚悶哼,頗有些氣急敗壞。
無賴,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賀蘭霆感覺到掌心一片濕濡,崔櫻嘴被捂得張不太開,舌頭倒是伸了出來。
她正生著氣,賀蘭霆卻當她是在撩撥他,狠狠掐了把她的腰,沉聲安撫道“你乖乖的,等到了府邸,孤任你鬧。”
崔櫻好不容易找到喘息的機會,連忙道“我不去,我要去看顧行之。妙善找我來說事時,她顏色不對,話里有話,不知是不是顧行之出事了,我該去看看他。你知不知道顧行之他怎么了他”
賀蘭霆被她左一個“顧行之”又一個“顧行之”,說得漸漸面沉如水。
“孤知道,但孤為何要告訴你。”
崔櫻話聲驟然停歇。
她被賀蘭霆猛地抬起下巴,與他對視,“你是不是忘了,剛才與你翻云覆雨過的人是誰,你又是從誰的身下下來。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帶著一身與孤親近過的痕跡,再去探望他”
崔櫻被他攔腰抱起,從閬苑悄無聲息地離去。
宴會上,有侍人前來給賀蘭妙容傳話,“崔貴女派奴婢來給公主說一聲,說她今日有事先回去了,請公主不必擔憂。”
賀蘭妙善湊巧在另一邊被人陪著玩牌聽見了,聞言微嘲地勾起嘴角。
崔櫻,旁人不知道她做什么勾當,她心里是清楚的。
她目光掃了眼在場的人,沒看到賀蘭霆的身影,就什么都明白了。
就讓她跟皇兄牽扯得越來越深好了,自然有人心里比她更記恨崔櫻,等到事情敗露那一天,四郎還會娶她嗎
她只要耐心等等,等一個借他人之手戳破真相的機會,這樣一來,她就能擠掉崔櫻,坐上四郎妻子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