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他就發現,崔櫻適合著紅色的衣物,她會讓人挪不開目光。
崔櫻歇了好久,就看到賀蘭霆還沒起,正把玩著她的那條嫣紅的裙裳,不知有什么好瞧的,倒叫他目不轉睛,頗為奇怪。
發現崔櫻的目光,賀蘭霆朝她覷來,直言道“它臟了。”
崔櫻以為他嫌棄,張嘴惱羞的回嗔,“那該怪誰。”
賀蘭霆看著手中她贈給他的柔軟裙裳,唇角微勾,“對該怪誰,你我都心知肚明。”
但凡一個開口戲弄,另一個總會有所收斂,倒沒有較勁的意思,反而這樣才識得其中妙處。
崔櫻恍惚,難道是因為他們未常常在一起,而是每隔一段時間相見,才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虛幻柔情。
她覺得今日的賀蘭霆和她自己,都有些不大對勁,或許他們都沒意識到為什么會有這種變化。
崔櫻準備回去了,跟他見過以后,她因為崔珣的事一直盤旋在心頭的憂傷哀戚都少了許多了,她也能對著人露出笑臉來。
賀蘭霆因她要走了才起來,他那輕佻的模樣收攏,又恢復了往日的沉靜內斂,他剛才竟然會有想要開口挽留的想法,簡直不可思議。
等到抬眸盯著崔櫻的臉時,又禁不住道“這份謝禮孤很滿意。”
崔櫻難為情地偏過頭道“哦,那,那就好。”
她說要走,卻一時沒動,想來是還有話說。
崔櫻“家中明日宴客,你會來嗎”
她說的是崔珣的送別宴,崔家請了好多賓客,帖子早已發出去了,崔櫻跟在她大母身邊還幫忙整理過賓客名單,哪家是哪家的關系都從余氏那有聽說,也是教她認人辦事。
以后她嫁到顧家做了別家的主母,宴請方面是必不可少的,辦得好是交好,辦的不好是交惡。
王親貴族都有送過帖子,賀蘭霆那里自然也有一份,但去不去還是看他自己。
沒人能做太子的主,賀蘭霆其實最近是真的忙,后面還會更忙,只是因為崔櫻他才空出時日與她相會。
崔珣的送別宴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也不在他行程當中,但看見崔櫻嬌艷的臉上遮遮掩掩的殷切期盼,賀蘭霆片刻后給了她答案,“若是得閑。”
他沒有斬釘截鐵說會去,崔櫻先是有一絲失落,而后又打起精神,假裝不在意。
至少,他也沒有肯定的說不去。
賀蘭霆將她神情上的變化哪怕是極細微的一點,都毫不放過地納入眼里,那種古怪又奇妙的滋味又來了。
他不得領會,出聲提醒,“你先出去,孤過會再走。”
崔櫻喊了落繽進來為她整理,賀蘭霆毫不意外地瞧見那個奴婢送來了一身新衣,但崔櫻說這是她來時穿的,另外那條石榴裙是來了以后才換的。
這條游船之前一直停在湖心上,這回到岸,崔櫻便與賀蘭霆分開先走。
大概過了半刻,他以為她乘馬車走遠了,結果房門打開,她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