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崔珣走了的消息,昨夜喝得爛醉如泥的顧行之神智還是懵的。
他躺在雙姝的玉臂中間,一把掀開依偎著他的皮肉軀體,坐起身目光煩躁而窩火地朝門去。“然后呢,崔珣走了跟我有何關系。”
伏縉聽出他話音里的躁郁,遲疑道“郎君不是說過,要以牙還牙,趁崔大郎君上路,可以找人”
顧行之在里頭沒出聲音。
伏縉估摸不好他的想法,不過還是識時務地道“奴這就去安排。”
“滾回來。”
顧行之從榻上起身,套了褲子披了件外套拉開門,臉色陰晴不定,墨眉緊蹙。“我改主意了,先不動他。崔櫻呢送她兄長沒有。”
伏縉“崔大郎君一早從崔府起程,未曾勞煩家里人相送,崔娘子還在家,倒沒見她出來。”
顧行之“那把她約出來。”
伏縉不知其意,有些愣在原地,顧行之厭棄地挑眉,“聽不懂我的話”
伏縉領命,他正要走,又回來了,掏出藏在袖子里的一封信遞給顧行之。“早上有不明身份的人送信來,言道他人看了誤事必須郎君親啟才行。奴檢查過了,確實只是一封無名的信,不藏任何暗器。”
顧行之冷著臉,把信接過來同時嗤道“裝神弄鬼,不明身份就該把人抓起來。”
伏縉“奴也是這么想的,怪前院辦事不力,下回”
他親眼見到顧行之譏誚的嘴角慢慢垮下去,攥著信紙的手青筋暴起,俊逸的臉上直接浮現出陰寒的殺氣,“去抓,把送信的和寫這封信的人都給我找到帶過來。”
伏縉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很想知道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么,惹得郎君一下怒火騰升。
然而顧行之沒給他瞄的機會,伏縉低頭問“那還要約崔娘子嗎。”
顧行之喉頭鼓動,話語在唇舌間轉了轉,壓抑著怒火道“再等等,等這件事查清了。”
他現在想見崔櫻的心思全部消失了。
有人背地里寫了告密信給他,提到崔櫻跟其他男子有染,有人親眼所見,怕是連清白之身都不是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故意污蔑,顧行之暫時都沒了情情愛愛的心思,他要先將幕后之人找出來,不然被陡然告知這件事的他,就如同吞了只蒼蠅般,今后都難以下咽。
顧行之雖沒了官職,自己的勢力還是有的,顧府的人也有供他差遣,想要查到幕后的人,除非對方手段通天,否則沒有難度。
更何況對方還是整日待在后宅還未出閣的未婚女郎,當得知是崔玥的手筆時,顧行之驚訝,又不驚訝。
珍兒的確小心,沒親自往顧府跑一趟,而是托了她在外頭跑船做事的兄弟去送的。
想著兄弟過幾日就要去跑船了,不會留在京畿,那樣就查不到她跟崔玥頭上。
可到底是沒經過事,年紀小手段淺薄,不懂顧行之在這件事上的雷霆速度,不出三日珍兒的兄弟就被抓走了。
彼時珍兒那頭也還不曾聽到風聲,崔玥在屋里頭,等了幾天,發現崔櫻那頭還是風平浪靜的,逐漸耐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