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繽瞪著他,憤怒地提醒。
然而顧行之并不當回事,他低頭命令崔櫻,“讓你這婢女滾下去,不然我連她一塊弄死。”
崔櫻知道顧行之是故意嚇唬她的,但她還是朝亭外擺了擺手,示意一臉焦急不情愿的落繽不要進來。
等到只剩他們兩個,崔櫻聽見顧行之道“我今日來不僅是跟你父親談公事的,還是來告訴你,過幾日有個宴會我要帶你出席,你準備好,穿得好些,別給我丟臉。”
“丟臉”
崔櫻捂著好不容易喘上氣的喉嚨,咳得兩眼冒出淚花,楚楚可憐地瞪著顧行之,她又咳又笑“什么宴會,還要我去,你帶著一個跛腳,不是已經夠丟臉了,難道不怕別人說你閑話”
顧行之蹲下身,在那雙濕潤明亮怒瞪著他的眼中,觸碰到崔櫻的下巴,雖然很快就被拍開了,但他還是不懷好意地睇著她,“我也不想帶你。可這次是同僚相聚,還會帶上家眷,我的家眷不就是你,再丟臉暫時也不能換人。你不去也行,還是你想我帶上府里那兩個雙姝作伴,到時再傳出什么風流韻事,你可別再發瘋跑來找我麻煩。”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跟人私通的風波才過去不久,最好還是多跟我到人前走動走動,就當之前那是場誤會,總要讓人眼見為實你我感情還不錯,才能讓謠言不攻自破。我也不想因為你,老是被世人誤會成一場笑話,你考慮吧,三日之后,我會派人來接你。”
這大概就是顧行之想要做的表面功夫,內里再怎么臟,面上都要保存一些顏面。
而在人前,與崔櫻表現的琴瑟和鳴,就是挽回聲譽的方式之一。
崔櫻同樣也聽明白了,她等顧行之邁步走出亭子時將他叫住,“好,我答應你。”
顧行之余光斜掃了她一眼,勾著唇不屑一顧地走了。
落繽在他前腳離開,后腳就進來,扶著崔櫻坐到凳子上歇息,“女郎答應他什么了”
“他讓我陪他參加同僚之間的宴會。”
顧行之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說得對,既然兩人親事還在,在世人眼中,還是要維持下虛有的體面,能有恢復聲譽的機會,自然要去恢復,哪怕他們都心知肚明那是假的。
至于其他惡言相加的話,崔櫻強行從腦海中揮去,沒有意義,她告訴自己,在意那些都沒有意義,她應該顧好當下,走一步是一步。
三日一到,顧行之的馬車果然來了崔府門前等待著。
得知消息時,崔櫻正在屋內自己動手涂抹口脂,落繽則在一旁將玉匠打制好的東西裝進盒子里。
朱墨打簾進來問“女郎可準備妥了,前院在催了。”
是顧行之派人來催的,他不像以前那樣有耐心地等她出來,才到沒多久就坐不住了。
“好了。走吧。”崔櫻示意落繽把東西帶上。
顧行之一眼就看到了從后院過來的崔櫻,他感到賞心悅目地盯了片刻,直到對方走到跟前,回過神來臉很快拉長下來,低聲道“我讓你穿得好些,是讓你穿得端莊得體,如此顏色鮮艷的衣裳,你是做什么去的,當自己是舞姬嗎”
他話說得很重,在崔櫻的心頭添了一抹厭惡,她今日的打扮并非顧行之說的那樣像個舞姬。
反而就是如常的裝飾,只是顏色較為明艷而已。
顧行之說完她后,轉頭便吩咐人去牽馬,準備出發,顯然剛才表達的不滿,不過是他用來找茬發的牢騷,并不是崔櫻真的不得體。
當著府里人的面,崔櫻也不想跟他吵,她跟他上了馬車,一路相安無事的到了顧行之所說的宴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