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櫻紋絲不動,她穩坐在車內,“這是做什么。”賀蘭霆請她來,竟也不事先說一聲。
她告訴侍衛,“我今日早已與其他人有約。”
“可殿下說了,不管貴女今日要見什么人,都只能是他。”
崔櫻手掌發熱,扶著胸脯,聞言已經心跳如鼓。
這是橫行霸道如賀蘭霆能說出來的話,她不禁怨道“怎么偏偏這么巧,這半月以來他做什么去了”
侍衛“貴女不如當面詢問殿下。”
“他這是為難我。”
挑什么時日見她不好,偏偏是今日,他明知道她今日跟顧行之要去做客,卻橫插一腳,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可想而知,顧行之要是聽到她來了太子府邸的消息,又會是什么癲狂的模樣。
崔櫻不下來,侍衛也不走,僵持半晌,外頭的風吹得人臉皮冰涼如水,車內坐不住,崔櫻只好妥協了。
她來過不止一回,如今對這座府里的格局大小不說爛熟于心,也算熟門熟路了。
崔櫻還沒到門口,停下站在書房的窗外,盯著里頭的人影瞧。
魏科出來叫她,崔櫻同他頷了頷首,還是不打算進去。
魏科感到奇怪,然而在崔櫻沖他擺手后,屋內賀蘭霆又沒有吩咐,于是便默默走開,把這里留給他們。
隔著窗,崔櫻踮腳眺望,看到了賀蘭霆在忙什么,哦他還在忙著公務。
既然忙,為什么還要見她。
一個多月過去,他眉宇間的威嚴更深重了,氣勢是那么不凡,仿佛除了手上的公事,再沒有其他能博得他注意動搖他的。
崔櫻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她來也來了,卻不肯主動吭聲。
而賀蘭霆明知道她就在這,也依舊在忙自己的。
二人像是要為了誰先低頭而一較高下。
“你讓我來,是想讓我給你解悶的嗎”崔櫻心里暗惱他脾氣的強韌,背過身去,朝著屋外道“若是,比我好玩的玩意有很多,若不是,我今日也忙得很,與人有約了。”
賀蘭霆擱筆,抬頭朝窗口看來。
他當然知道崔櫻就在書房外,可她不進來,他便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賀蘭霆“約了誰。”
崔櫻“你先回我。”
賀蘭霆明白她是鬧別扭了,“不是。”他回應得很痛快,甚至有些出乎人的意外。
崔櫻聲音微顫,“那是什么”
屋里沒動靜,賀蘭霆身形由遠到近,崔櫻訝異于他步履無聲無息,很快頭頂一片陰影籠罩。
崔櫻的腰被他的手鉗制住,向他懷里攏近,“別鬧脾氣。”
賀蘭霆清俊的棱角分明的臉對著她,兩眼烏黑有神,“你好些了嗎,讓孤看看你。”
“不。”
崔櫻閃躲間,眼神掃到他的腰上懸掛著一條佩飾,當下一愣,下巴就被賀蘭霆擒住。
他眼皮往下,快速瞥過,“你送孤的玉,孤近來都帶在身上。要解悶,也該是它才對。”
崔櫻通過他的眼神,和他撫摸自己臉頰的動作,領會了他話中安撫她的含義。
“你該知道孤近日忙,不與你聯系,是想你多休養些時日,等好了再見你。”
崔櫻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賀蘭霆溫柔沉穩的腔調一變,語氣低沉更多了絲冷意,“可孤怎么聽聞,外面都在傳你與顧行之的佳話。怎么,你跟他待在一塊比跟孤在一起,更開心”